第12章
“滚开!”还是仙尊清冽如霜雪的音色,却吐露着往日里绝不会说出口的俗语,仔细听那声音里还有几分颤抖,像是被折磨到沙哑虚脱,透着不自知的勾人。
徒弟轻笑,带着微微的宠溺,像是看自家的宠物挠自己,不疼不痒地。
慢悠悠地在姜时月的脚上捏了一把:“师尊可真是喜怒无常。昨晚叫得那么好听,现在醒了就不认人?”
玉足本就敏感,混着徒弟戏谑的话语。
这一捏简直像是捏在了最柔软的心脏处,连带着所有毛孔都微微发麻起来。
“你滚!”她气得不行。
脸浮上一层绯色,像是最澄澈的玉石被染上人间的色彩。
“师尊。”徒弟的声音变得幽深隐忍。
姜时月颤抖,这声音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
她迈着无力的身躯往床榻里躲去,如云的羽被覆在她身上,像是能给她最后一点安全感。
姜时月感觉嗓子疼,头疼,身上像是被碾过般的疼。
还有那种涌上大脑的,潮湿与浓烈的羞辱感。
啊啊啊又是劫梦?!
该死的师徒禁断又开始了!
她没有身躯的主动权,却几乎是清醒地有着自己的意识。感受着原主感受到的一切,羽被轻若无骨的软,男人在身边逼仄的压迫感,还有身上密密麻麻的疼与……酸胀感。
救命,看来还是魔宫囚禁的剧情。
来一段就够了,有必要整天提醒她剧情吗!姜时月简直欲哭无泪。
明明是梦,但身处其中却有着难以言喻的真实感。说来也巧,她跟书里的江时月样貌与声线别无二致,这简直像是为她书写的剧情般。
“师尊起床了。今日我们可有重要的事,师尊忘了么?”
轻若无骨的纱衣落在床榻。
姜时月瞳孔骤地紧缩。
想逃。
脚却被徒弟的手握住。
浅白玉足在徒弟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显得格外精致。脚整日未见天日,显得近乎苍白,像是上等的精雕细琢的玉石。
清冷如雪的仙尊,此刻坠落在他的床榻,像一折便会碎的鸢尾花。
原来师尊的脚,是这么的精致脆弱。
徒弟的手掌似铁钳般紧紧握着,滚烫得像火沾染在肌肤上。
那里本就敏感,姜时月嗓子眼发出压抑的嘤咛。
“昨日已经跟师尊交代过吧?师尊再逃,我亲自为你换上。”手牢牢握着,徒弟谈笑自若,慵懒地说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话。
“逆徒,你敢……”姜时月声音凿凿,染着愠怒和一丝奇怪的恐慌。
轻纱将整个世界围成朦胧的一团。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魔域的风将轻纱吹得船帆般轻扬。
朦胧的纱帘后,是影影绰绰的人影。
魔域广场,赫然摆起了高台。两边是重重叠叠的妖魔,穿着各异,样貌吓人。而那广场前方摆着高贵的主台,台前轻纱飞扬,掩住那至高无上的存在。
可也有眼尖的能看出,那台上分明不是一个人。
他们似乎能听到轻微的嘤咛声……像是女子的声音。
在他们至高无上的魔域之主的带领下,统一人间指日可待,昔日以正派自居的正道死伤无数,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前来觐见求和。
而魔域之主是什么人,甚至都没有正脸见他们,而是围了层纱帘,公然把宠妾带到这种场合,藐视之意十足,无疑是将正道的尊严碾在脚下。
但他们不知道,台上的宠妾实则是……
“师尊。”徒弟用只有姜时月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念,像是邪恶的钩子在她耳膜边滑过,“怎么这么紧张?要见到熟人了,不高兴吗?”
姜时月处在寒毛直竖的状态。
她换上了那纱衣。
那样薄又奇怪的衣服,薄薄的一层遮在身上,看似挡住了身躯,却半遮半掩更显得更加撩人。而身前人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欲念,更是代表这衣服对旁人来说冲击力有多大。
这明明,不是她该穿的衣服。
姜时月头皮要炸了。
徒弟太黑心莲了!黑得冒烟了!
这么喜欢玩play的吗?!
大庭广众下让师尊换上这种衣服,挡在薄薄的帘幕后面,那隐隐约约的样子,底下妖魔那兴奋探究的目光都快撕开帘幕,恨不得一见春光。
这可是最正派的太玄,最惊才绝艳的七峰主,曾经一把无情悍然三州,如今却穿成这样,跟徒弟待在这里。
风吹帘幕,帘幕一动,姜时月也跟着抖,生怕哪阵妖风把帘子吹了起来。
她死命捂着自己,咬牙看徒弟,高高在上的冰雪变得无比激愤,像漠然的仙人终于染上凡尘的七情六欲:“孽徒,你要这么羞辱为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