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尽良弓藏,谋极身必危(中)
刚刚在殿内,角丽谯并未谈论到玄果,但提到了一品坟,这个名字她曾在某处见过,至于观音垂泪.....云路动起了去看看这一品坟的心思,若这观音垂泪真如传闻中那么厉害,李莲花的毒便有旋回的余地了。
十日后,泠山石寨。
“门主,小棉客栈那日,确实有人盗走令牌,这是那人最后现身的地点。”陌遇站在云路身边,跟随女子走进石窟之中,这里看上去荒废了许久,遍地狼藉,打翻的炉锅霉点斑驳,在角落里结了密密麻麻的蛛网,云路环顾四周,不像是能藏身的地方。
陌遇拿着刀鞘在石壁上敲打,直到一处前停下,她神色凝重:“门主...这里好像有暗道。”,云路走到那处凹凸不平的石壁前,抬手摸索着,直到停顿在某处,用力按压下去,随着那块石板凹陷,山洞顿时轰隆隆的震动,灰尘坠落,使得二人迅速捂住口鼻,眯着眼打量着骤然出现的密道。
密道初极狭,需躬身前行,周壁血迹干涸许久,虽未风吹日晒淡化痕迹,但渠路上堆叠白骨,两人避免不了一路踩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渗人的很,陌遇拔剑勉强清理道路,直到豁然开朗,云路直起腰,这才看清面前的景象。
这是座地下城,殿中毫无生机,骷/髅几乎将整个地面摊满,最中心的位置,一尊被斩落/头颅的金身凤凰,烛火幽暗,将这座宫殿映彻的惨淡,仿若置身在当时的肃杀之气中,恶/煞迂回,不得消散。陌遇见状猜想曾经在这经历过血战,但究竟有没有人生还,却不得而知了。
云路踱步靠近,只见凤凰心腔被凿除一个缺口,隐约显露的,正是寻路门的门主令牌,陌遇大喜过望,正想取出时,云路鬓边的发丝随风扬起。
“别动!”云路蹙眉急呵,一根银针擦耳掠过,她这才明了自己中了圈套,这殿内妖风何来,火烛何来?想必那人就等着云路现身。
暗处黑影飞身,冲着云路来,陌遇侧身挡住,却被剑气拍开,谁知那黑衣女子并非要取性命,她袖中飞出一抔粉/末直奔云路,并不恋战,借力又给了云路一掌,趁着她为了躲毒无暇顾及时逃之夭夭。
“门主!”陌遇嘴角蔓延鲜血,喘着粗气起身,那人好强的武功,她竟然招架不住。扶住云路,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还未散去,云路在陌遇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别去闻,今夜去服月桑丸,再放/血十杯,你吸入的量少,此法有八成能解毒。”
云路受了一掌,掌力浑厚,震得她现在还有些耳鸣心慌,但是那毒......她几乎误吸大半,这毒来的凶猛,片刻间便头晕眼花,陌遇这才注意到路上纸条,她待云路站定,快步捡起,纸条上留着赤字:
[若想解毒,观音垂泪。]
云路喷出浓黑色的血,脚边的骷/髅沾上血迹,瞬间冒出青烟。
这是何毒?!
陌遇大惊,她忙将内力传送给云路,云路坐地运功,却发现体内犹如吞入一把冰刀,搅弄的五脏六腑生疼,竟然压制不住此毒?
究竟是谁,拿寻路门门主令牌做引,云路压抑住喉间涌动的血,紧闭双眸。
......
又过了半月,朴锄山。
最近朴锄山出了件怪事,七具无头尸体来的甚是蹊跷。
云路赶到时,城中百草堂边,李莲花支摊看病,她在不起眼的地方听见李莲花与那病人交谈。
待人走后,李莲花头也没回的淡笑道:“云儿姑娘,好巧啊。”他回眸正锁定了云路站立之处,有些讶然:“云儿姑娘面色苍白,眼底乌青,这是中毒之症啊。”
云路也不藏着掖着,她笑着走上前,打趣道:“李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啊,既能看破邪/祟,也能察觉毒物?”
李莲花坦荡的甩了甩袖子,笑得闲懒,他微挑眉:“不如我给云儿姑娘把个脉?事先说好,我收五两诊金。”他比了个五,摊手看向云路。
云路笑意不减,她从荷包中摸出一块碎银,李莲花却望着荷包微微走神,荷包上绣着一朵白莲。
“云儿姑娘这个荷包可否借我看看?”男人笑容清浅,轻声问询,云路怔了半瞬,将荷包递了出去,李莲花在绣着荷花的丝线处摩挲几遍。
良久后 ,他低笑一声,似是自嘲,男子脸上掠去落寞,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将荷包递还,“云儿姑娘荷包上的丝线,用的是岭南缎庄的暮梨丝,实属罕见,在下开眼了。”
“云儿姑娘,手给我。”他似乎不想继续那个话题,撸袖露出薄皮指骨,细如竹节,搭上云路肤如凝脂的玉腕,“姑娘内力亏空,但尚能弥补,想必是在压制毒素吧?”
李莲花漫不经心道,却暗暗心惊,这云儿姑娘内力至纯至阳,竟比扬州慢还要浑厚,不过也是因为把脉所察,这段时日悬浮在心中念念难忘的那抹身影被抵消了。
她真的不是无香...
云儿姑娘体内只有一种毒素,这毒古怪刁钻,他认不出来,本来还抱有希望,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