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张照片
,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底乱窜,宁月微直视他的双眼,语气生硬:“可是你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我了啊?”
那是他们第一次争执。
更像是一场冷战,陈牧阳没说话,到最后已经是一个人喝闷酒。
宁月微就安静坐着,看着他跟喝水似的仰头往肚里硬灌。
陈牧阳喝着喝着就醉了,没一会儿发起酒疯,情绪发泄,他竟起身无理取闹地要去薅老板的绿箩烤了吃。
她赶紧截住他,用力环住他的双臂:“我给你点其他东西好不好,这个有毒吃了对身体不好。”她抚着他的后背,像在顺毛。
陈牧阳这才不动了,和她一样,她早就发现他其实很好哄。宁月微心中那股无名的火气陡然散了。
宁月微正想松口气,他却突然揽住她。那双看垃圾桶都深情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她心跳止不住的加速,他却像是突然累了,宕机般的愣了一会儿,然后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紧闭的唇被酒水滋润得莹润泛红。
四周嘈杂,烟火肆意,他们也只是芸芸众生中无人在意的小小一粒,无人注意他们。
一来二去身上冒了汗,缓缓吐了口气。无奈地盯了他一会儿,宁月微情不自禁,忽然弯腰。
刹那间脸与脸间只一拳的距离。
乌云将月亮藏匿,她却突然抬手,指腹将他的脸上那块不知何时出现的烟灰轻轻擦去。
她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人来人往又烟消云散,暗涌浮动。
她不敢说,于是这个夜,无人知晓。
…
晚风沉闷,呼在脸上的全是白日积攒的热气。
走出浴室,宁月微打开空调,调控到合适温度,然后打开电脑点开邮箱,斟酌着编辑了大篇文字拒绝戚菀的邀请。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戚菀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摄影师来说确实是一个绝佳的选择,但于她而言,选择了戚莞就意味着她接下来要离开南城。
宁月微看着这座她已然熟悉的城市,想起先前有人问过她的问题,“摄影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她记得她当时给出的回答的是“是我见过他无数面,还想见他。”
显而易见,她暂时还舍不得离开。
错过了这个机会其实也无妨,只是前路坎坷些罢了,她本就是这样一路跌跌撞撞过来的。
不附庸谁,她依旧可以走得很远,哪怕行程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