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演武场上的人群被分成许多小队，朝着一个方向御剑飞行，天空中飞过无数道剑芒，像是流星滑落。

见众人已经分散开，李霜上前。

“李姑娘。”苏倾作揖：“您重伤不醒许久，现在感觉可好？”

“无事无事。”李霜摆摆手：“这是在做什么？”

苏倾看了看周围的正做准备的弟子们，反问道：“李姑娘你不知道吗？”

李霜摇头。

她被警报声吵醒时，觉得不对劲，就连忙来这里。但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熟人，出来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隔壁谢川的房间，他也不在。

“江前辈应该是被叫去议事，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

苏倾脸色一黑，语气沉重：“临城。被屠。”

“！！！”

李霜活生生被钉在原地，嘴张张合合也吐不出一句话。

“前天，临城被邪祟屠尽...”

“等等。”李霜也顾不上什么礼貌，打断苏倾的话语：“前天被屠城，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临城四面环山，且距离栖凤宫较近。城中的警报装置没有响起，却一个活物都没留下，完全属于封闭状态。”

苏倾面色凝重，脸上带着愤恨。

“还是昨夜一位商人路过才发现。现在那些邪祟已经四散到周边地区。各个门派都接到命令正在往临城赶去，李姑娘也早做准备吧。”

“好，我知道了。”李霜木然的答道，有些心不在焉。

苏倾朝她欠身，便忙着去指挥弟子们。

离开演武场的路上，李霜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临城，不就是之前和谢川出栖凤宫去的第一站吗。

李霜还清晰的记着花神节上的点点滴滴，自己还在那里放过河灯，许过愿。

所有美好，一瞬之间，轰然倒塌

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太残忍，李霜感觉心口有些憋闷，呼吸受阻，扶着回廊的柱子缓缓蹲下来。

头埋的死死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声声啜泣，低低的传出。

“喂，李霜。别哭了。”

谢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霜没搭理。

看李霜这副样子，谢川知道李霜已经得知真相。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李霜的原因。

她太容易心软。

谢川叹气，摸了摸她的头算作安慰，语气也轻柔几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李霜还是不搭理。

“你若是不想去，我就先送你回去，我再折返去临城。”

“不要。”李霜声音闷闷的传来，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我和你一起去。”

谢川没说什么，他尊重李霜的意见。

李霜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眶微红的看着谢川：“临城还能恢复到以前吗？”

她这样的问法，带着幼稚。

一座被屠掠尽的城镇，如何能恢复如初。

谢川抿唇:“生生不息，是人类最强大的天赋。”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答案。

李霜默许谢川的说法，揉了揉朦胧的泪眼，站前身：“我们也走吧。”

“等一下。”

谢川拉住她，递出一只银白色的簪子，上面镶嵌着圆月状的玉石。

“把头发绑好再去。”

李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刚才情况紧急，连头发都没绑就跑出去。

李霜接过簪子，利落的挽了个髻。

两人并肩走着，但其实李霜也不知道谢川要带自己去哪里。

谢川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去后山，我们从那里御剑离开。”

李霜虽然伤心，也没被悲伤冲的失去思考的能力。

“苍穹上的不是有护山阵法吗，我们能出去吗？”

“现在情况特殊，阵法已经被打开，但也仅限这一阵子，我们要快些。”

李霜应了一声，两人快步朝后山走去。

...

见到后山熟悉的桃林李霜心虚一瞬，很快恢复如常，好在谢川也没说什么。

“太白。”

谢川唤了一声，一道荧光闪过，是他的佩剑。

谢川脚下用力，轻飘飘的降落在剑上。

李霜学着他的样子，落下时却因重心不稳，被谢川扶了一把才站好。

两人缓缓升空。

“谢川，你的佩剑为什么叫太白啊？”

万丈高空之上，李霜站在谢川身后，对于这样的高度李霜已经能保持平静，只要不向下看就不会腿软，有时候实在害怕也会找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譬如现在。

谢川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原本垂放在身侧的手抬起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