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柳巷
苏秦被那赤.裸的眼神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冷汗直流,却浅笑晏晏地坐在了桌子旁边,“大人真会拿奴家开玩笑。”
她勾起手指挽挽碎发。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张意之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左不过就那些事情,娘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苏秦的脸愈发红了,她气吐如兰,“大人向来,如此轻浮吗?”
她说的极其柔软,似在调.情。
“难道不是娘子自己选了我?”张意之直视她,“何况,难道娘子知道我是谁?怎么谈得上向来?”
最后尾音似有诱导。
“当然不知道。”苏秦果不其然自乱阵脚。
她先是惑乱否决继而陷入到哑口无言中。
她抬头,却见张意之含着笑似乎并不想追究,甚至好心情地食指弯起来敲了敲杯沿:“那么娘子见过我吗?”
她轻柔问道。
“不曾!”苏秦下意识回答。
“哦……娘子没去冯家喜宴上弹琴吗?”张意之偏头。
赵骅附耳在门外,听见张意之这么问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想要干什么?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
裴镜渊没有理会他的大惊小怪,只是轻轻笑道:“他已经摸清了苏秦的底子,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套话。”
“怎么可能?”赵骅大惊。
“难道就凭几句话!”
“是啊。”裴镜渊喂叹,“我们还真是小瞧了他……本以为这是一场瓮中抓鳖,没想到是长了脚的泥鳅,难搞得很。”
他眸中精光毕现,意有所指。
赵骅少见他如此,便也暗暗咂舌。
张意之说着这话的时候人已经站立起身,她故意向前走了两步意在给予一定的压迫感逼着她用出后面的招数来。
果不其然,苏秦随之站起身目光紧紧盯在张意之身上。
“大人心急了一些吧。”
张意之没有理会,还是上前一步。
苏秦的一只手虚虚遮掩在袖子后面,实际上已经捏紧了一枚毒针。
“啊!”房间里有一声惊呼,赵骅头皮发麻。
“真没想到这位张大人来真的啊!”
他话音未落,门已经从里面被打开。
张意之衣衫完整面无表情,看着心虚的赵骅,让开门。
苏秦被捆绑着随意丢在床上,嘴巴被塞着一块布子,眼角分泌出眼泪。
赵骅和裴镜渊进了门,张意之将门关上。
她不慌不急,甚至侧目看向浅笑不语的裴镜渊,“裴大人,这场戏看得精彩吗?”
裴镜渊似乎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尚可。”
赵骅走到床边将苏秦嘴里的布子扯出来,那女子身体倾倒一边大力咳嗽起来,脖颈上青筋毕露。
赵骅咂舌,这还怜香惜玉呢。
张意之此时将手里的那枚毒针淡定地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面有怨怼的苏秦,“怎么?想要杀了我?”
“看来你是认得我了。”张意之将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呸!”苏秦狠狠剜了张意之一眼。
“就是你在冯家意图嫁祸栽赃,是不是!”赵骅目光从那根毒针转移到苏秦面上,冷声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苏秦皱眉看向身边的赵骅,又冷笑,“不过你们这些朝堂上的人从来蛇鼠一窝蝇营狗苟,便是联合起来叫我认下什么不知名的罪,也未尝可知。”
赵骅心口一噎,当即就要反驳。
张意之眉头一松,“不是她。”
“嗯?”赵骅的注意力被吸引,就连裴镜渊都看向张意之。
张意之背着手,“那些人很显然并不是想要我的命,否则在台上就该直接杀了我才对。”
“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将我骗到这里再杀。”
“或是想要毁坏大人的清明也未可知。”裴镜渊轻描淡写。
毕竟最后死在烟花柳巷死在花魁这里可实在搏不到什么好名声。
张意之只是摇头:“这不是儿女情长、小人之间的斗法,但凡是涉及到朝堂必然会有利益的牵绊,如今只是开始,一切都还没有苗头,怎么可能草草收尾。”
裴镜渊意味深长。
“你为什么想要杀我?”张意之转头问向那床上的女子。
却不料话音刚落那女子的眼眶骤然就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托眶而出,而一双美目狠狠瞪着张意之,就像她曾经夺人所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