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夜宴
抿了口。
“如何?”邹旺问。
“此画有些年份,但画面单薄,细节不足,称不上珍稀。”少年淡淡回到。
许老爷心里当下一咯噔,怕是押错宝了,邹大人要的不是这一幅。
许老爷抬起头偷偷瞄向邹旺,只见邹旺仍然神情平淡,并无不悦。
“啊这……这,哎呀,是下人不懂事,拿错了一卷,邹大人你且慢慢吃,我亲自去书房取来!”许老爷拂去额头冷汗,匆忙走出大厅。
出了门,许仲连叫来孙管事,“你去,把屏风后面的几个速速叫到书房来!”他走了几步,又停下叮嘱道“动静小点,别让人发现了。”
半刻之后的书房里,何庆文、张博还有一名这几日从未露面的幕僚站在了许仲连面前。
许仲连坐在太师椅之上,“你们觉得剩下这几幅画里,哪一幅最有可能是邹大人要的藏宝图?”
此时此刻,书房里到处都挂满了画,甚至连门背后也挂着两幅书法。
三个幕僚各自走上前看了起来,“速度快点!邹大人还在前厅等着呢!”许老爷焦急道。
挂在墙上的这十几幅画,据张博的记忆——那本账册里,这些都是近年来许老爷花费高价收购来的。
而他们几人猜测的那三幅画也赫然在列。
张博装模做样看完一遍,走上前来。
\"老爷,我觉得这副《松鹤延年图》倒是有些可能,您看这松树本就生长在北方之地……\"张博把宋荔昨日的分析依葫芦画瓢讲了一遍。
许老爷听得是合情合理,频频点头。
其余两人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便也附和称是,许老爷便携着这幅《松鹤延年图》又往前厅去了。
张博站在原地,又仔细看了看那两幅被掉包的画作,如若他不知情,定然想不到这两幅画是宋荔昨天一个下午画出来的。
甚至可以说,这四幅复制品和原作根本没有差别!
“喂,许仪,走了!”何庆文站在门口招呼道。
张博慢一拍跨出房门,把书房的大门虚虚掩上,随着二人也往前厅去。
他们再次走到屏风后面时,许老爷已经把《松鹤延年图》献到邹旺面前,邹旺手捧画卷瞧了瞧,依旧不置可否,随后将画卷交给了身边的少年。
那少年双手接过画卷,又一次仔细欣赏起来,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神犀利,似乎要把画纸盯出个洞来。
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
空气有一瞬停滞,许老爷汗如雨下。
“这,这,这……不知这画可有什么问题?”许老爷不死心问道。
墙角的宋荔也捏住了手中的托盘,恐怕这假画要被发现了,她的小命也快没了。
“这《松鹤延年图》是幅好画,寓意也好,邹兄不妨收下,也别浪费许老爷一片好心。只是并非我们想要的。”那少年解释道,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只有附近的几人听见。
许老爷瘫坐在椅子上,僵直了身体,邹旺就是为了藏宝图而来,而他连续拿来两幅画都不是,这事办砸了!
许仲连还想再挣扎一下,“小人愚钝,还请这位小兄弟明示,不知大人想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书画?”
“我也不知道,只有见到了它,我才知道是与不是。”
“那在下的书房里还有很多收藏,不如……”
就在这时,邹旺打断了他的话。
“许兄,时候不早了。今晚这宴席不如就到这,我们先回客栈休息。你再好好想想,明日傍晚,我们回京。”
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不不不,邹大人车马劳顿,不如今晚就歇在这里……”许老爷挽留道。
“不必。”邹旺大步走出去,那少年也跟在他身侧朝外走去。
眼见主桌贵客离去,许老爷又是一副失神模样,众宾客们也纷纷告辞,这时的许仲连已经顾不得迎来送往,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他想到这些日子,为了找画为了打点关系花钱如流水,可到头来事情还是搞砸了,他的官场梦算是破了。
曲终人散,他回到书房,面前站着那三个幕僚。
“要你们何用!”许仲连把书桌上的东西挥到地上,双目通红。
“完了!全都完了!老子当不成官,我要你们全都死!”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博古架上的瓷器、书架上的古籍,被许仲连举起,统统丢在了张博等人身上,重物落地、瓷器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爷冷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张博喊道。
他再不出声,许仲连保不齐要把他砸死在这里。
“转机?哪里有转机!”许老爷吼道。
“您仔细想想,邹大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张博循循善诱。
“最后一句,他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