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未来里,并没有这样的盛一禾
盛一禾没有想到胥玉泽没有一直没有声响,反而结界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你该去练剑了。”
这嗓音如凉玉落泉,嗓音很低,又清冽好听,尽管没有看到人,她都能想到结界外的一定站着一位美人。
那声音说了这句话之后就不出声了,盛一禾有点摸不着头脑,开始以为是认识穆天倚的人,后来慢慢的,她忽然从记忆的疙瘩角落里翻出一个影子。
……是她的便宜夫君?
下一刻,那声音落实了她的猜想。
“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语气很淡,盛一禾分辨不出什么情绪,和胥玉泽层层伪装所呈现的无论何时都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不同,外面的人是真的缺少正常人类的情绪,明明是正常的语调,她却有种隔着墙和冰块对话的错觉。
她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一是瞿予清本就不会说谎,二是作为第一剑修,他确实有一剑劈开结界的能力——甚至不用太费力气。
……
盛一禾把结界收了起来扔进芥子手镯里,抬眼正好撞上瞿予清的目光。
他像是知道结界内的她在哪个方向,眼睛一直透过结界看着她一样。
盛一禾被自己的脑补激起了鸡皮疙瘩。
尽管是第一剑修,瞿予清的存在感却低得吓人,据说他已经达到了自由收敛气息,甚至可以欺骗天雷的程度,而他的目光也和他本人一样淡淡的,几乎像是空气,别说带有侵略性了,连小鹿的目光都比他的要更有压迫力。
所以盛一禾只是最初被吓了一跳,倒也没有不开心,穆天倚的事情解决了,她的心里轻快不少。
盛一禾以为瞿予清多多少少会问穆天倚的事,毕竟发现自家道侣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立下结界,里面还躺着她一直讨厌的情敌,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在干好事。
结果她的有着白色头发白色睫毛的丈夫只是道:“她要醒了。”
啊。啊?盛一禾脑袋宕机了一秒,最终还是决定跑。
她总不能等穆天倚醒来后告诉她,您好,是的你没有听错,一直视你为假想敌的我救了你,虽然我前几天还在欺负你。我是怎么知道你被下药的?哦,是我走着走着福至心灵感觉到了,所以问了不少人你的下落也要找到你来救你。
……好复杂,她还是跑吧。
好心肠的盛一禾跑的时候没忘记拉上她的便宜道侣,没跑多久还看到了胥玉泽,他的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盛一禾看着他面色不变地往下踩了一脚,动静没了,胥玉泽像个没事人一样朝她微笑挥手。
……
盛一禾满脸复杂,忽然拉着的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尽管隔着衣料,还是感觉到了对方肌肤的冰凉。
她刚刚张口要问他怎么了,忽然冰寒之气席卷全身,转瞬间,四周就翻天覆地变了个模样。所见之物皆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天和地似乎融为了一体,周围没有山,只有一片看不着边际的白色平原。
天上还在飘着鹅毛大雪,风声凛冽,盛一禾缩了缩脖子,想起这里是哪了。
天溟镜,瞿予清的地盘,每月定期瞿予清会把原主‘捉’到这来教她练剑。
为什么要说‘捉’呢,因为原主压根就没有练剑的心思。知道自己的体质之后,原主颓废下来,但凡更修炼沾边的字眼都会让她跳脚,就算瞿予清遵循和她父母的约定,雷打不动地把她捉到这来,原主也只会消极怠工。
原来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到这来吗?盛一禾悄悄觑了瞿予清一眼。
大哥你早说呀,害得她一无所知狂奔了那么久,好丢脸哦。
知道是来练剑的之后,盛一禾表现得相当积极,在芥子手镯里翻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把青剑后,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瞿予清。
后者的反应慢了半拍,好像盛一禾不出声他就很难理解她的意思,他低着眸,眼睛里罕见地有了点似人的情感:“你愿意?”
以往的盛一禾总是要在盛母给她的空间法宝里呆半天才出来的,久而久之瞿予清也习惯等了,这都几乎成为练剑前必要的步骤了。
“嗯嗯!”
盛一禾的眼睛很亮,是纷飞的大雪把视线模模糊糊蒙上时都能感觉到的亮。
“我可是要成为大英雄的!大英雄就应该会耍剑——会用剑真的太酷了!”
她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也根本不在乎自己这句话好像也夸到了自己的夫君,瞿予清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富有生命力的盛一禾,以往的两人互相忽视,今天瞿予清像是第一次见到盛一禾一般,清浅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疑惑与好奇。
他看到的未来里,并没有这样的盛一禾。
*
盛一禾是从头从基础开始练剑的,天溟镜里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速,大雪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瞿予清静静地看了一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