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灭缘起
窗外细雨淋漓,沈秋雨披着披肩坐在飘窗上,一盆紫色的蝴蝶兰放在一旁,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很舒服,一点也不刺鼻。
花是她搬到这里后买的,在她的精心伺弄下,长得很好。
音响中正在播放着陈奕迅的歌曲《□□》。
她忽的发觉,在花盆的泥土上有两片新掉落的花瓣,伸手将它们拿了出来,放在手心中。看着眼前的花瓣,她想起了刘禹锡的竹枝词。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句句都在映衬着她此刻的心情,她仿佛又失恋了一次。
想起曾经的种种,才发现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与孟颖早就暗度陈仓,甚至不用跟她有任何交代。
此次出现,她刻意的举动,靠近曾经的恋人。她意外,林子谦的主动配合,竟让她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期待。
“勒到呼吸困难才知变扯线木偶,这根线其实说到底谁拿捏在手。”林夕的歌词摸准了她的脉。
她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不做被扯线的木偶。
到头来,与林子谦接触后,便将她打回原形。
或许,能有如今举止的林子谦早已忘怀,才如此这般潇洒大方的与她来往,无需避忌。
想了想,她将花瓣重新放回了花盆中。
书房中,林子谦坐在电脑前,手上燃着一支香烟。
屏幕上,邮件显示已发送。
收件箱中显示未读邮件一封,不用点开,内容可以倒背如流。
他轻轻地将烟蒂弹在了满是烟头的烟灰缸中,松了口气。
他一直都是个很自律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心里计划的清清楚楚。有些习惯养成了,他很难戒掉,少做一次都会难受。
呵,这可怕的习惯。
沈秋雨走后,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慢慢适应。毕业后,用工作填补了很多生活中的空白。
如今,人回来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他的态度也随之变化而变化。
就像今晚,长期以来隐忍着的情绪,在孟颖的质问下,瞬间爆发。
或许,他该做点什么了。
饭店包房,高旭哲正与昔日的大学同学聚会。
时隔多年不见,见面大家都显得比较拘谨。聊着场面上的话,与对待客户无疑。
“哎,旭哲?你小子,回国了。”一个男人热情地走到他身前。
“是啊,才回来不久,好久没见了。不过,你这身材富态了不少,看来现在混得不错啊。”高旭哲笑着道。
这个男人是他隔壁寝室的同学吴晨,同系,不同专业,法学专业,而他是国际法专业。
“哎呦,别臊我了,哥们儿现在混的就剩皮囊了。”吴晨拍了拍肚腩笑道。
“现在在哪儿混呢?”高旭哲就着话茬随口一问。
“在一家医药公司做法务总监,哎,别提了,我这干到哪天还不知道呢,准备跳槽。”吴晨叹了口气道。
“什么情况?”高旭哲忙问道。
“山华医药集团负债累累,正砸锅卖铁的变卖资产还债呢。你说哥们儿这命咋这么惨呢?前一家医药公司干黄倒闭,现在又特么债台高筑,我是不是八字跟医药不合啊?”吴晨一脸愁容。
“你还信这个?”高旭哲打趣道。
“信,怎么不信,我现在什么都信,只要能发财。就那庙里的菩萨,我都不认识是谁,到那儿见一个拜一个,比小时候过年磕头要红包还起劲儿呢,寺里的和尚见我磕的这么卖力气,如此虔诚,都以为我有意出家。”吴晨幽默道。
“手头不宽裕?”高旭哲关心问道。
“压了我半年工资了,没法搞,都是要钱的,公司比我还困难。咱现在是什么都做,就差卖身了。”吴晨一脸无奈道。
“把卡号给我,给你转账,先应应急。”高旭哲说着掏出了手机。
“别闹,逗你的,还没沦落到要乡亲们伸出援手的时候。咱大小也是一总监啊,手头够。不过,冲你这个举动,哥们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吴晨扒了扒眼睛。
“你小子,不够就说话,别硬扛。”高旭哲无奈道。
“放心吧,饿不死,咋地也得在饿死前,上你家门前要一口吃的。”吴晨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你有没有门路?东家出货,含泪甩卖。你要是有熟人愿意要,可以趁机打劫。”吴晨挤了挤眼,似是传递了某种信息。
“什么货?”高旭哲心领神会问道。
“山华打算把下面的药厂变现。”吴晨小声说道。
“估值多少?”高旭哲追问。
“算过,差不多在2.68。”吴晨认真道。
“一个药厂,估值过高吧?”高旭哲质疑道。
“一看你就没做过药企,山华下面的这个华平药业可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