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引发的改革
数百奴隶建造的城池眼见的快要竣工,六个工段即将合龙。宽三米高两米的夯土城墙虽说不能万世不朽,只要不发大水撑个几十年不是问题。
其实夯土墙想要更坚固,可以在泥土中混入糯米浆、红糖浆、石灰浆这些食物性粘稠剂。前两种眼下都没有,只是加入了少量的石灰浆、碎陶片和干草杆,不过也已经足够了。
按照现在获得积分的速度,十年之后应该就能结束游戏回去了。
陶夏站在山崖上,居高临下观摩着施工现场。
耳畔一阵暖风吹乱了鬓发,这是东南方向吹来的季风。感受着跟前一世差不多的,带着水润湿气的季风,陶夏有些想家了。
还没来得及涌出思乡的眼泪,忽然想起东南季风会带来大量的降雨!
这可怎么办?刚刚修建的城墙湿气仍大,需要被曝晒。初建之际,被雨水冲刷浸泡,很容易受潮坍塌。不用旁人来“水淹晋阳”,城墙一塌,自己就乱了。族人们会有伤亡不说,奴隶们也会趁你病要你命。再者,还得尽快抢收栗豆,不然很快就发芽不能吃了。
这风吹得着实让陶夏头疼,能不能找个巫婆跟老天爷商量商量,让他老人家迟点下雨。也难怪古人会热衷于问天求神,实在是身家命脉都掌握在头顶上那位手里。
“哎......”陶夏长叹一口气,怎么办?还得自己干!先尽了人事再说。
首先是城池工程,要求奴隶每日加大工作量,延长工作时间,城墙一定要提前竣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再集中力量把落星之战中缴获的陨铁兵器全都拿出来打造镰刀、凿子、锯、锄头这些工具,不仅要考虑收割的问题,还要考虑储存的问题。
时间紧迫,陶枫手下的工匠每天都在窑室前忙碌,虽然打造出来的镰刀很难看,但比之铜器的蹦脆易折和石头的粗粝笨重,还是好用的多。
另一波人被组织起来到城邑中提前规划好的仓库区盖粮仓。
“这屋顶怎么圆圆尖尖的?以前没见过,这屋子是给人住的吗?”一个女人捧着纺线路过,驻足问道。
“妈妈,这叫粮仓。不是给人住的,是给栗豆住的,收获的栗豆不可能堆放在外面。”一个年轻男人闻声答道。
“库房里的大缸已经快见底了,可以用来存放新收获的栗豆,为什么还要建这么多圆房子?”女人手搭凉棚望着儿子。
“妈妈,陶夏说马上收获的栗豆将堆满所有这些粮仓,以前那种大缸,装不下咯!”男人站在梯子上回答道,手里也没停下,不停地往屋顶码上整齐的茅草。
女人听了瞪大眼睛,把纺线置于地上,绕着圆锥体粮仓走了两三圈,才缓缓感叹道:“这么大......”
“是啊妈妈,陶夏说先抓紧时间盖二十个这样的粮仓,后面不够再盖!”年轻男子抬手擦擦额间滑落的汗珠,乐呵呵地说道。
女人看着地上的纺线若有所思,她好像明白了陶夏让女人们编织麻布袋是什么意思,从地上捡起纺线,仰头冲着儿子道:“你仔细脚下,我也去忙活了。”
女人们也聚在一块儿为收获做准备,用麻线编织麻袋。麻袋的尺寸是陶夏测算过的,每个麻袋大约能装二百斤粮食。
栗米细碎,所以女人们要费很大的手劲,才能把麻布袋编得又密又实。她们的手指被麻线勒出一道道鲜红的印迹,没人喊痛,反而是把指尖上的勒痕当作与男人手上的茧子分庭抗礼的荣耀。
“听说了吗?芦姓和水姓两族有人干架,干出人命了!”女人们一边劳动一边聊着天。
“听说了,昨晚的事情。族长们和陶夏一大早就聚在议事厅了。”
“啧啧....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打架?啧啧......”
“有什么好抢的?三个人不能坐下来商量商量?搞出人命真是不值得。”
女人们听了这话,想笑又觉得出了人命不该笑,聊了一会儿也就换了其他话题。
议事厅内。
众人皆坐着,只一个壮汉被绑住手脚,跪在地上。
陶夏认得他,就是那个跟陶春掰手腕,险些赢了陶春的男人。
“水螺啊水螺!你说你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次怎么能失手把人打死呢!”水泽指着跪着的男人,气的发抖。
几位族长看着水泽表演,面上不显心里却想:平时小打小闹?水螺平时坏事干得不少,经常把其他部族的小孩子撩得鸡飞狗跳,满院子找妈妈、找舅舅来主持正义,以至于小孩子们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水泽见没人搭她的话,起身剥开水螺上半身的衣服又道:“我已经做主,打了他十鞭子。”
众人伸长脖子仔细瞧了瞧,水螺身上确实有些鞭痕,像是秋天红彤彤的叶子,不是很严重。
老祖母摇了摇头,心想十鞭子太轻了,这水螺且得好好惩戒下,但具体怎么惩戒还得看芦姓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