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顾知妄“罢工”的这些天,云想每天都把放学后的日程都排得很满。
亦园房间并不适合练舞,补习结束后就去隔壁舞室拿出一两个小时跳舞,没有补课的时候她就花更长的时间泡在舞室。
发现自己没办法彻底割舍芭蕾,她就努力争取每一分钟的闲暇来弥补自己这段时间的退功。
今天补习结束云想没有去舞室,直接去了No Alcohol。
补习耽误了一个小时,她去到店里,上半场的演出已经快要结束,苏茗提前帮她留了吧台的位置,云想看了一眼旁边的歌单。
大多都是些她看名字就觉得陌生的外文歌。
只不过有的歌虽然看名字想不起来,但是每当旋律响起又觉得耳熟。
来No Alcohol这些次,她已经知道台上几人偏爱摇滚朋克的曲目,连带着她最近的听歌风格都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一些。
顾知妄看到苏茗朝驻唱台招了招手,指了指吧台的少女,熙攘嘈乱的人群中淌过流水似的清新,顶光灯照在对方胜过霜雪的侧脸,罩上一层朦胧。
他只望了一眼就挪开视线,目光淡淡地落在远处,没再看向吧台。
苏茗朝云想耸耸肩:“顾知妄让我告诉你,等演出结束直接去后台包厢找他们。”
云想闻言有些意外。
苏茗给她指了指通往包厢的走廊,就去招待其他顾客,驻唱台开始演奏上半场最后一首歌,台上的吉他手放下电吉他换上木吉他。
“build up your confidence(陪你重新找回信心)
so you can be on top for once(让你不再跌到谷底)”
顾知妄刚恢复的嗓音还带着点几不可闻的厚度,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低语微愿。
“let me be the one to show you(来我的身边吧),i''m the one who wants to be with you(我就是那个渴望和你在一起的人)。”
他唱这种抒情摇滚时音量放轻,那些尖锐的、野草烈阳似的高昂变得柔和,混响和胸腔共振,空气都跟着萦盈温热。
有人打开手机后的手电筒,跟着节奏慢慢挥动。
庄渡和纪伍越面前各放了一个话筒,在副歌的部分合音。
木吉他比电吉他轻松舒缓,如同一只缓缓上升的热气球,把人拉到更辽阔的上空。
尽管这是首摇滚情歌,刨去爱情的部分,云想觉得前面的两句歌词非常恰如其分地带给她一丝鼓舞。
等这首歌结束,顾知妄放下背着的吉他,对着话筒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不唱了。”
卡座上的顾客表示抗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才唱了不到四十分钟。”
“就是,我们还没点歌呢。”
“嗓子没好全。”言简意赅地留下几个字,说一不二的“主唱大人”就不管众人的哀嚎和挽留,拎着吉他径直离场。
“我好说歹说才让他唱了半场,知足吧。”石鸣骕接过话筒,朝熟客们无奈地摆摆手。
“等这祖宗好利索了再给你们找机会补回来。”
等台下的喧嚣散得差不多了,云想也背着自己的包避开其他人从驻唱台侧后方去了后台。
说是包厢,其实也是乐队的准备室和休息室,苏茗指给她的房间门像仓库大门,厚重的铁皮跟外面的装修风格一致,还挂着闲人免进的标识牌。
云想等走廊上的人离开,才停在门口敲了敲。
石鸣骕开门招呼她:“快进来。”
云想走进去发现这里面的空间比普通包厢大出许多,放着跟驻唱台差不多的设备音箱,还装了厚厚的隔音棉,看起来像他们平时排练的地方。
顾知妄正在喝水,跟其他人手边的矿泉水瓶不同,低调的纯黑色保温杯拿在对方手里格外扎眼。
见对方今天居然把保温杯带了过来,云想莫名有种老怀甚慰的心情。
看来那堆茶包没白买。
她对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乐器都很新奇,庄渡见她一直观摩架子上放着的贝斯,笑话道:“这么谨慎干什么,像我们把你绑架进来的一样。”
“这是吉他吗?”云想问。
“四根弦,这是贝斯。”
对方看出她有些感兴趣,大方地说:“想玩就拿着玩吧,坏了正好让石鸣骕换把更贵的。”
石鸣骕刚把贝斯拿下来放到云想手上,闻言不乐意了:“我刚给顾知妄买了把死贵的吉他,还是用我自己的小金库友情赞助,都没扣他那点分红。”
“贵什么。”顾知妄轻嗤了声,“才八千。”
“那你自己再买更贵的去。”石鸣骕嚷嚷道,“八千多的吉他让你说得跟烧火棍一样,吉他听见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