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生活，新视界

重要，所以少女只是沉下心来，感受着体内的反馈，诚实地告知友人结果。

“嗯……听到的看到的都还好，除了水流的声音有些明显让我无法忽视，其他都跟以前差不多。”

“不过感觉到的……我有点，说不太上来，总觉得像是多了一种触觉，有些嘈杂，有些模糊，一些游离的力量夹杂在一起分辨不清，隐约还有一点惴惴不安……”

“额，我是不是讲得太跳跃了，轻语你能听得懂吗？”

温轻语完全没有不耐烦，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回应。

“没事的粼溪，我听得懂，你感受到的多出来的触觉就是对于魔力的感应，那是一种融合了直觉的能力，魔法生物大家都有，可能因为你才从人转化过来还不太习惯，来，你牵着我的手。”

程粼溪闻言轻轻握住了友人的手，瞬间，她的眼前好像刮起了轻柔的旋风，直接将她带上了无边天穹。

周围的嘈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确而梦幻的旋律。

不，不对，只是感受像旋律，实际那是一种悠扬而规律的涓流，一种超脱实质的感知。

程粼溪好像听到了水，看到了风，好像成为了一粒尘埃，一颗星辰，俯视着一片梦幻的大地。

她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看到了温轻语……不，是格琳妮的世界，看到了畅游异世的、不曾认识过的友人。

这一瞬间，她莫名感受到了一丝激荡，还有一丝失落。

“……粼溪，别怕，那是我的魔力，嘈杂代表着自然而无序的世界，只有同源的魔力才是规律的，只要你掌握了自身，你也会拥有相同的力量。”

轻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她渺小的意识回到现实。

随后，梦幻的规律褪去，世界重归嘈杂。

程粼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些怅惘，可是等她听懂了友人的话，不由摇头失笑。

“轻语，你知道你的世界有多大吗？要我掌握那么庞大的魔力，都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时间了，真是……”

真是什么，程粼溪说不清。

她只是习惯性地吐槽友人的说法，像是曾经那样交流，只是心里不知哪个角落，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明悟，原来和曾经隔得更远的不是自己，而是轻语。

原本经历了死亡，经历了激荡的情绪冲击与漫长的沉睡，甚至转化为人鱼，程粼溪总感觉自己变了，走入了一个更广阔，也更可怕的世界。

可是直到刚刚她才惊觉，轻语已经走入这个世界很久了，久到她已经远离自己，一个人慢慢长大，成长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过去的她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是这一刻才突兀有了实感。

这一刻，程粼溪心中泛起的不是寂寞，也不是失落，而是微微的心疼。

世上从来没有人是顺遂的，大家都有着自己的痛苦，自己的艰难。

轻语只是不说出来，不告诉她，还要照顾着她的一切，以前辈的身份，她又怎么能不心疼，同时对自己也有一些嫌弃。

温轻语不知道友人又想到了什么，只是看她表情也猜到了，一定又是一些难言的愁绪。

刚刚那句话总算是找回了一点两人原来的感觉，温轻语觉得这样很好，是个不错的迹象，所以也就顺着那句话开起了玩笑。

“不是，时间长又怎么了？程粼溪你忘了吧，现在你是人鱼了，而我更是魔女，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死掉的生物，别以为时间长就不需要努力了，我会督促你的，就和以前一样。”

嗯？和以前一样？

“啊？难不成魔力还能和以前一样，私下搞小测？”

太过熟悉的台词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程粼溪一瞬间都没法维持那种千回百转的忧伤，一个激动就反问回来。

“哼哼，当然，别以为不是人了就可以摆脱考试了，还记得当初你高三补习时我们约定了什么吗？只要你有需要，我会永远是你摆脱不了的试题，做好觉悟吧。”

“呜呜呜不要吧……”

认识太久就成了孽缘，你都不知道会和这人定下什么离谱的约定。

不过……久违的闹剧，还是让两人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温轻语和程粼溪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她们还是更适合这样的交流，她们本该美好。

而美好总有一些细碎的烦恼。

“对了轻语，后面那个人应该不是我感觉错了吧？被他跟着不要紧吗？”

“啊，没事，那应该是官方的人，这次以这个模样出门也有观察他们反应速度的目的在内，反正学校也逛完了，我们回去吧。”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

毫无波澜，两个少女顺利完成了重生后的第一次逛街。

而她们身后稍远处，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面露惊恐，不停地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