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话，把人家的货摊弄乱了却一个都不买，惹得人人厌烦。有性子烈的货主跟他吵起来，老人总是又怂又勇地顶回去：“等翁爷我日后发达了，你们还得腆着脸求我赏你们两个铜板。”

众人只当他在说疯话，半分都不信。

“翁老汉，听说你去偷东西被主人逮到按在地上打？你儿子连家门都不让你进，怎么，今天讨到两碗泔水就吃撑了？”

众人皆嬉笑起来。

翁老汉气得脖子涨红，整个上身都在用力地反驳：“我儿子可孝顺了，是我那黑心肝的儿媳不让我进家门。你们这群烂嘴的，等我告诉我儿子后让他来收拾你们。”

众人啐了他一身，翁老汉灰溜溜地走了。

石韫玉跟了上去。方才翁老汉看似闲逛，但转弯时都是毫不犹豫地折转方向，分明就是有目的地。果然，石韫玉耐心跟了一会儿就看见翁老汉钻进了一家赌坊。

石韫玉隐身坐在赌坊的房梁上，看见翁老汉越输越多急得冷汗直冒，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一家了。暗处的打手蠢蠢欲动，已经盯上了翁老汉。

原来是个赌鬼。

石韫玉冷笑一声。

翁老汉这个老赌鬼得了难先的金子骤然发财，引起了赌坊的人的注意。等他输完手中的钱无力偿还的时候，赌坊正好可以威逼利诱出他那块金子的来源。

等到翁老汉在围观赌徒的起哄中下了一把大注后，赌坊的人收网了。重回一穷二白，再苍老了十岁的翁老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赌坊打手们架着绑到一间暗室里。

石韫玉进了暗室寻了个椅子坐下，冷眼看着赌坊老板对着翁老汉威逼利诱一套组合拳下去，翁老汉惊惧之下就把难先这个傻大户给出卖了。

赌坊老板又变回和蔼的样子，大笑着从地上把翁老汉搀起来：“老翁你也太不仗义了，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这等好事也不知会一声。”

翁老汉显然没有修炼到赌坊老板这等境界，脸一时还变不过来，面对赌坊老板的热情是又喜又怕。

“你说你儿子现在在接近他？”赌坊老板眼神一转：“那你们把他引到我这里来，我给你这个数！”

翁老汉看了下赌坊老板比的手势，有点不满意数目。但赌坊老板不过轻轻“嗯”了一声，他就又赔着笑答应了。

捡回一条命的翁老汉被放出了暗室，也不急着离开，虽然他身上没有钱但仍粘在赌桌旁边看着过过瘾。

看见他被抓进暗室又安然无恙放出来的人好奇地跟他打听情况。翁老汉嘴上又开始吹嘘着他和赌坊老板有交情，现在亲热着呢。

“呸，我看你跟这里的打手更有交情吧哈哈哈......”

众人当然不信，但翁老汉又的确平安从暗室走出，这让他们心里一直存了个疑影儿，所以他们只是调侃了几句，翁老汉占着赌桌也不轰他离开。

石韫玉离了赌坊来到了难先打猎的那座山，寻到难先的踪迹后她从半空中落到地上，左手往外一伸变出了一个装着鸡汤的竹篮跨在手上。

“阿玉，这么深的积雪你怎么到山上来了。”

难先朝着石韫玉飞奔过来。

“我怕你冷给你送热鸡汤。”石韫玉弯起眼睛，“刚刚熬好的呢。”

“我也想着你呢。”难先从身后变出一只灰毛的兔子，“看，遇到一个热心肠给我送的兔子。”

难先接过竹篮，石韫玉将兔子抱在怀里摸着它柔软的兔毛。

石韫玉：“这兔子真可爱。”

“我就知道你喜欢。”

难先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了下兔子耳朵，似乎是怕伤到这只“阿玉喜欢的兔子”他只碰了一下就收手了。

两人寻了一块没有积雪的地方搬了两块石头对坐着。难先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碗鸡汤喝得很仔细，仿佛这是什么珍馐美味一样。

“如何，我在里面加了马蹄和红枣，喝起来是甜的！”石韫玉将红通通的手摊在难先面前，撒娇一样地说，“马蹄太难削了，明明我买的时候那么大一个马蹄，削完后就只剩这么一点点了。”

难先放下碗，抓着石韫玉的指尖往她的手心轻轻地吹气：“你何必要亲自做这些事情，明日去买个宫女太监放在家里。”

石韫玉笑出声来，用手指轻推了一下难先的额头：“你说笑呢，宫女太监只有皇宫里面才有。”

难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在就很好。”

石韫玉一向端庄温柔，倒是难得见她这样小女儿家的样子。如今她微移开眼避开自己的视线，鼻尖和脸颊泛出血色微红，垂下的发丝落在了难先撑地的手上，挠得他手背痒痒的。

难先心机地动了下头，于是他的发尾和石韫玉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蛛网一样织得密密麻麻再也不分开。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