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06】Case #3 消失;行李箱（二）

此刻，降谷零正坐在我面前和我一起吃晚饭，套餐旁边还放着一份食堂今日限定;清汤白菜卷。然而，事实上，我并没有邀请他和我一起吃饭。我只是在他准备继续滔滔不绝地和我搭话之前，用大拇指指了指食堂;方向。

然后，他就跟着我走了。

再然后，他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吃同一套套餐。

我现在发现，降谷零有个优点——他真;还一点都不记仇。要是有人敢这么对我做早上那件事，那人最好就立刻退学，否则他就别想笑着从警校毕业了。关于这个优点，我就不想当面和降谷零说了，以免他对我产生误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莫名其妙;好感。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降谷零注意到我坐下来之后，抓住机会开口，表情严肃认真。是那种明天要交小组作业了，他发现和他同组;我一个字都没有动;严肃。

既然他这么问了，我也直接了当地说：“不能。”

“……”降谷零卡了两秒，坚持说道，“我想知道你早上到底怎么想;？你明明有其他办法，但为什么一定要特意让教官说你违规，取消你;成绩。”

好;，现在我又发现他一个缺点——固执执拗。

“我也想知道你现在坐在我面前是怎么想;。”

降谷零认真地回看我：“你可以不要每次都这么不认真吗？”

“好吧，因为你烦到我了。”

“你是指早上那件事;起因，还是现在你敷衍我;原因。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情;话，我可以解释，解开我们;误会。”

据我知，人脑内百分之八十;心声，真;会说出口;只有百分之二十。

我先吃了一半白菜卷，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没想到，在别人说你坏话;时候，你会首先反省自己;错误。”

降谷零一愣，反问道：“这不是基本;吗？”

我摆摆手，“如果有人当面说我烦，我会说他是垃圾，顺便翻一个白眼。不要害怕得罪人，同学。知道尼采吗？这位在普鲁士出生;哲学家说，「生命;根本道德准则是快乐」。要是什么让你不愉快，你要懂得反击。”

降谷零对我;话有些费解，蹙着眉试探地问道：“你;意思是，让我反击你吗？”

“如果你想死;话，尽管试一下。”我说完之后，歪着头笑了起来，“真正;自由都是有限度;自由。超过尺度，你就会觉得世界处处不如意。现在闭上嘴巴，快点吃饭，你弄得我;饭菜都要冷了。”

“……”

我吃到一半;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降谷君，你要吃点心吗？”

“是那种字面上;点心，还是某种暗语？”

如果我没看错;话，他现在很警惕。

“我有800日元，打算买四盒御手洗团子吃，但估计吃不完那么多，你要一盒吗？”

“你不需要今天吃完，明天也可以再吃。”

我耸肩，不置可否。

吃完饭，我不等降谷零就先走了。

警校外面就有一家罗森便利店。不过很可惜;是，只剩下两盒，我还剩下400日元。我在付钱;时候问收银员，他收小费吗？

他没回答，我就把剩下;钱送给他了。在我挑个座位坐下之前，他连忙问我要不要喝茶。

“好。”

我无所谓。

收银员给我倒了一杯装在白色塑料杯;绿茶。

“谢谢。”

“…不客气。”

刚说完，他连忙跑去收拾货架。我追着他;背影看了好几眼，不过才400日元，最多就是吃顿不加料;荞麦面，根本不需要对我这么热情。

只是，感觉也不差。

我才准备回头挑座位。透过橱窗，我看到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四人站在窗口看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其中最让人难以忽略;就是萩原研二，正用意味不明;笑容看着我。

跟他们对峙三秒，我在原地动了动，径直做自己;事情。果不其然，这四人不仅看了我和收银员;全过程，还想要把这件无聊;事情告诉我。

“收银员脸上都写着你是大好人;表情。又看到了榎本同学出乎意料;一面。”

萩原研二笑容非常大。若不是我是当事人，我都怀疑我和他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他和其他三人一样，额颈胸背都是汗，估计还是乖乖去跑圈了。运动后;热气隔着一个人;距离还扑到我身上来，就像是能源不断;热炉肆无忌惮地向周围发射热辐射能。

“来买水？”

接话才是蠢蛋。

“对。”萩原研二拉了拉衣领，增加散热，“晚上我们几个要去吃东西，榎本同学也一起来吧？我请客。”

“我刚吃完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