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奸细
芒卯叫来芒申,吩咐道:“你先率一营武卒到旧城巡哨,相好地,立起营地。”芒申答应一声,领命出去,带了中营五百武卒离开。
营中安静下来。芒卯与信陵君、晋鄙三人对坐闲话了一会儿。信陵君问:“大军拔营,这里反倒清静起来,将军可有以教我!”
芒卯道:“这全仗臣之门客箫间,臣委之为营督,一应事务都交他打理,故臣得偷闲。不然,这里正忙着呢!”
闲话间,不时有中军各营伍什长前来报到,但前后两军由于路途较远,可能还在路上。芒卯道:“等各军伍什长到齐了,我们就往管城。”
这时,帐外士兵突然进来,报道:“芒申将军派人回报!”
芒卯道:“传进来!”
随即进来一名武卒,口齿伶俐地报道:“中军左偏后卫营先登卒富三,拜见将军。”一边举起一支节符。
芒卯扫了一眼,认得是自己发出的,问道:“发现何事,从实禀来!”
“先登入废城后,即见街道上有新的行人足迹和一些血迹。寻迹搜寻,在一间破院中,发现人迹,但人已离开,不知去向。从地上的痕迹看,当是五人,其中一人受伤。”
“可彻底搜查过?”
“小将军见事有变,先命富三回营报知将军。富三离开时,还在搜寻中。”
“好,你传令芒申,一定要好好搜寻,不得令奸细有可乘之机。我立即过去。”
等富三出去,芒卯转向信陵君和晋鄙:“看来等不得前后军的伍什长到齐了,我们先带中卫营过去。”
从中军宿营处到废城不到十里。中卫营拔营起兵,各卒依次而行,车仗等居中。信陵君依然以芒卯为驭,晋鄙为车右,在车仗中缓缓行进。营司及其他军官的轻车,以及军使的轻车,按次序跟在后面。
正常进军比巡营来要慢很多,等到芒卯等到达管城废城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芒申已经接到富三的通知,得知信陵君等要随中卫营先行到来,已在在城北门迎接。信陵君等三人下了车,由芒申引着,边往城里走,边听芒申禀报当时的情景:
“本营从西、北、南三面入城,约定有事时以号角相闻。入城不久,南门即响起号角。臣即领人前往,见南门有足迹和点点血迹,血色已暗,应该是夜间入的城。先登顺足迹追寻,到了一座院落中。院中残有火堆。仔细辨认印迹,似有五人在院中烤火歇息。在我们进来时,已经全部退走了。”
信陵君问道:“足迹和血迹可还在?”
芒申答道:“追寻的武卒有百人,践踏之下,已不可辨。加之分部安营,各处也已打扫,痕迹已经看不到了。”
芒卯骂道:“无知!奸细痕迹怎能不加保留!行事鲁莽,真真可恨!奸细是从哪里退走的?”
芒申连忙道:“是芒申无知了。这群人越过一道短墙,足迹消失了,看样子是向东去了。”
芒卯问:“这群人是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芒申答道:“现在还不知道。但五人一群,不能不防是秦人奸细。”
信陵君突然问了一句:“昨夜到城外接应无忌的,可是这营中武卒?”
芒申答道:“正是后卫营中卫卒。”
信陵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不做声了。
管城很大,登上城墙,只能隐隐看到对面废颓的城门。
芒卯摇摇头:“不要被几个奸细把我们晃花了眼。勘定城墙及城内房舍了吗?”
这时,芒申身边一位士子打扮的人从怀中取出一片木板,报道:“城周五十里,合九千丈,五丈一人,加富余约需二千人,可调四营,每营修一面城墙。就在城外掘壕,同时取土加固。”
芒卯道:“城门残破已甚,另加一营专修城门。修城共五个营。再加一营修缮房舍。这里共放三校。另两校还有别的地方要用,先随军到城,随时候命。”
“得令!”芒申行礼后退下。
芒卯对信陵君说:“看来秦军也已经看上了那座无名城邑,可能到那里去了。我率后卫营赶往城邑清理。留一营护卫公子,由晋鄙大夫执掌。如何?”
信陵君道:“已核节符,岂有后退之理!无忌虽年幼无知,万望将军勿弃!”
芒卯道:“非臣敢阻拦公子,此城邑不服归化已久,城中龙蛇混杂,难免不测。公子千金之躯,不宜干冒险地!”
信陵君道:“既以身许国,岂敢避难畏险。甚望将军不弃!”
芒卯道:“公子如此说,且等决死营上来,与中卫营三营齐进,以保公子无恙。”
信陵君道:“必得如此吗?那追寻奸细不就耽搁了吗?”
芒卯道:“奸细已无踪迹,甚难追寻;况追寻奸细不用大军,只三五精细武卒即可。”
信陵君道:“不过一城邑而已,以中卫营随卫,料也无妨!”
芒卯道:“非也。城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