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重整防御
两名家臣不知所以,道:“何谓也?”
驿吏道:“夜来五大夫令武安君暂留杜邮,皆意为欲解其厄也。天甫明而天使至,持剑令自裁,非五大夫谗之,何以至此!”
家臣道:“此必有他,愿见而面释之!”
驿吏道:“姑为一试,慎勿为怪也!”
驿吏走进去,就听得哭声猛然减小了,并出现一阵嘈杂声。良久,白仲和一名白府的家臣走了出来,两人都身着丧服,驿吏跟在后面。
白仲走到司马府家臣的跟前,施礼道:“家父有罪,蒙王赐死,司马大夫之德,白氏不敢忘也。惟服丧,不敢拜,愿俟之后!”
司马府家臣道:“敝主归朝,神魂俱失,不能礼拜,遣臣等再拜致意!”
白府家臣喝道:“若非司马,君上何以至此?犹觍而至乎!”
两名家臣见话锋不对,恐言多有失,不敢再说,只得喏喏而退。而白府的家臣犹自恨声不止。
司马府家臣匆匆上了车,赶回司马府,天已经黑了。两人将看到的事报告了冢宰,冢宰立即进去,报告夫人。夫人进来,对司马靳道:“武安君已逝,世人皆言为夫所谗。”
司马靳现在已经从震惊和激动中慢慢恢复了一些,目前一脸疲惫,双目失神,心如死灰。听了夫人的话,道:“有劳夫人。吾罪愆已成,无可祷也。夫人其自珍重,善扶诸儿……”
夫人打断他的话道:“夫何出此不祥之言?”
司马靳道:“非为不祥,将正于法也!秦律,诬人以罪者,以其罪罪之!夫人当自善持!今夜无事,吾无心进食,愿早歇。夫人自处!”
夫人道:“呼何婢而侍之?”
司马靳道:“勿庸!吾将自卧,安及其他!”
夫人叫来几名姬妾,为司马靳重新铺好衾席,侍候司马靳躺下。夫人将众姬带出房间,关上房门,令一姬在门外侍候,自己带着其他的姬妾去吃饭。饭毕,夫人回来,开门查看了一下司马靳,见其安然入睡,气息平稳,没有打搅,关上门又出去了。安排了侍候的姬妾,回到自己在后面的房间休息。
夜渐渐深了,夫人困意朦胧,但却心神不宁,不敢去睡。朦胧中,似乎听到前面门声响,司马靳的声音道:“如厕!”夫人没有在意,继续朦胧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前院一阵惊呼,夫人霍然而起,匆匆穿好衣服,就往前面跑,见侍候的姬妾坐于门前,低头打盹。夫人问道:“大夫何在?”
姬妾惊醒,道:“方言如厕!”
夫人问道:“去之久之?”
姬妾道:“未为久也!”正对话间,冢宰于前门前高声报道:“有事见夫人!”
夫人两眼一黑,勉强扶住门,没有倒下,竭力镇定心神道:“宰请入!”
冢宰推门进来,见夫人就在司马靳的房门前,上前拱手,颤声道:“大夫……自裁于东间!”
夫人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主管全国军政的五大夫司马靳自杀,司马府不敢隐瞒,立即报知秦王和相府。张禄立即通知御史、廷尉、卫尉、郎中、少府、内史、咸阳令等机构,让他们派人与自己一起前往司马府查看。一个时辰后,各路人马齐聚司马府,各按职司勘验、查问,各取了物语,将一应人等羁押在府内,不得外出。
由于大佬们都在司马府,秦王宣布今天早朝取消。众人勘验完毕,集中向秦王报告,秦王指定由廷尉审理此案,各部将所有人证、物征都交给廷尉。众人散去。
白起已死的消息已经在慢慢流传,现在,被认为新一代中最有希望的将星司马靳又突然自杀,秦国上下一时人心惶惶!但大家都强压着心头的不安,照常上朝、下朝,秦王照常会议,发布教令。似乎一切转运正常。不过,大家知道,决定秦国命运的地方不在朝堂,而在千里之外的邯郸!
在打探到魏军的新动向后,王龁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自己的地位:他命令刚刚占领谷口,筑垒据守的郑安平部立即退回皮牢-午汲一线构筑防线。命令目前在午汲郊外的秦军,统一归郑安平指挥。
武安的秦军主要围绕午汲和武安两座城池部署兵力:午汲城关系着秦军的退路,也是秦军的重要基地,在午汲周围有一万秦军,午汲城内还有数以千计的伤员。这片区域,由于赵军事先经过了清理,大批居民移出。在李冰的招募政策感召下,陆陆续续有邑民回来,但由于缺乏种子和工具,生产恢复得很不好,这里主要是一片军营,秦军一般驻扎在空闲出来的房舍中。在开办军市的那几个月里,这里也曾经繁荣过一阵子,但随着军市的凋敝,这里又重新回归军营的状态。
从午汲越洺水南下,就到了滏水源头,这里有一个重要的隘口滏口,是从南面进入武安的咽喉。王龁在这里安排了五千人,封堵从南面进入武安的道路。
武安城还在赵军李崇部的控制之下。李崇态度暧昧,虽然与秦人默契地不相互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