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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如泥石流一样,带着摧枯拉朽的架势扫倒了与之靠近的一切。
二皇子被薛家二郎侵犯的流言一日之内传了千里,甚至薛志松在南风馆的风流韵事,甚至连前段时间和他翻云覆雨的南风馆怜人花柳病惨死都传了出去,大家都在猜测被薛志松侵犯的二皇子也已经身染花柳病。
云青和云樱一同在集福苑给林老夫人侍疾,云侯爷今日一大早就匆忙出门,连小辈们来请安都没顾上见。
云萍因为最贱说云泽的新妇是扫把星,克祖母的,被云青泼了一杯热茶,手背上被烫了个泡,云泽差点冲过去和大房打起来,还是杨心兰力气够大拉住了云泽,最后闹哄哄的场面差点收不住。
云家的闹剧暂且不提,等皇帝派人去拿薛家老二的时候,薛志松那副快活不起的惨样也是叫刑部的人心惊。
薛志松舌头被连根切断,双手双脚都被挑断了筋,就躺在那里发出一些啊啊啊的声音,并没有人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薛尚书早在昨日看到儿子的惨状时就已经急火攻心病倒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还没有个后,已经废成这样了。
不过这件事原本皇后还是想保下薛尚书的,如果这件事将薛尚书保下,薛尚书就会觉得伤害他儿子的是余贵妃一党,这样一来她就能得到兵部尚书的支持,但事情脱离了她的控制,舆论已经发酵到薛志松强要的二皇子导致二皇子染上了花柳病,这件事皇帝怎么都不可能轻轻放过。
包括宫里的薛美人在内,薛家三族共八十多人都被牵连,流放的流放进入教坊司的进教坊司。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短短五日之内。
“见过四姑娘。”云青刚踏进祁氏的院子,就看见母亲的房门前站了一个丫鬟,丫鬟见了云青,声音格外洪亮的叫了一声。
“没有教养。”云青向来对自己敌对的人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会儿看月姨娘的丫鬟毛手毛脚的没有规矩,便口出恶言,“下贱货色的婢女果然也是一样的德行,我说多少次了?爬床的丫鬟就老实当个姨娘在房间里伺候男人,总往主母跟前凑什么?一点不懂本分。”
反正已经跟祖母撕破了脸皮,云青也懒得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姑娘这是什么话?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不礼貌的话?”月白从祁氏的房间匆匆出来,眼睛红红仿佛云青把她打了一顿似的。
云青不屑的推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月白,冷冷的说:“狐狸精就要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小心我一把扯住,你光屁股的样子就成了世人的笑话,脏事你都做得,脏话我还说不得?再让我知道你从自己院子里往主院出来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卖进花船,祖母病倒了,我劝你小心做人!”
云青嚣张的进屋,绿芙狗仗人势的把月白一把推出去,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母亲,外祖父递了帖子,二嫂问过大伯了,大伯说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让你挪动了,就在你院子里摆宴席,我早上去厨房里吩咐过了,除了尚京的菜式之外,让他们做点江南的菜色,你看还有没有需要吩咐的?”
对于云府里的事情,云青已经不怎么上心了,她已经想好了带着母亲离开的办法,云府左右不也住不了多久。
祁氏双眼含泪的点点头。
外祖父一家是下午到的,经过云柯和祁林被绑架的事情之后,外祖父一家都没敢再让家中小辈外出了,今天是他们第二次出门,一个个兴奋的很。
小孩坐一桌长辈坐一桌,祁氏被扶出来坐在祁老妇人旁边,和她挨着坐,当她得知姐姐已经和丈夫和离,准备带着女儿在京城住下,开始接管祁家往尚京拓展的产业时,又高兴又想哭。
她和姐姐怎么都是命苦的?怎么都遇人不淑?不过她也是羡慕的,姐姐能和离离开糟心的丈夫和婆家,那是因为姐夫也是商甲,没有什么背景,可云家是太后外家,即便她闹到皇上跟前要和离,云家也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不过她暗自神伤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席间和父母兄嫂有说有笑。
“青表妹,等我娘在尚京开通了商路,我就要跟着她学习管理产业,你要不要一起?”表姐坐在云青边上问。
云青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其实她脑海里已经开始规划开一间比普通医馆更大的医所,但是碍于林老妇人病倒的原因,云家不让云青出门。
“我我我!我也跟着学行不行?”云柯积极发言,找存在感,没办法被关在家里真的是太闷了。
云泽好笑的说:“你就是三分钟热度。”
小孩一桌商量着未来的宏图霸业,大人桌安排着近期的零零碎碎,一顿饭吃的温馨又热闹。
外祖父来云家吃过饭后的第二天,云侯爷对三房的三个孩子多少有了些笑脸,云青怀疑外祖父又给云府当财神爷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皇后又宣云青进宫,这次云青知道皇后是真的开心,所以进宫也是一点紧张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