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说道有关将军的秘密。

老夫人心情愉悦，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便问：“你这丫头想知道玉臣何事？定是好奇他心悦什么样的女娘吧？”

这个问题晓玖虽然也感兴趣，但一想起初见老夫人时提及沐玉臣的择偶标准是骑马、浮水、武艺、酿酒、兵器样样精通，她觉得老夫人知晓的怕是没比她多几分。

晓玖露出一脸讨好的笑，绕到老夫人身后为她捶捶肩。

“将军自然是喜欢我这样的女娘，我夫妇二人本来感情挺好，可我总觉得将军一门心思常扑在军事要务上，于我反而没那么上心。”

“男儿自当以事业为重嘛。”老夫人拍了拍晓玖的手背，语重心长劝说，“你在侯府当替玉臣分担日常琐碎，让玉臣能心无旁骛处理军务大事。”

此时说起沐玉臣，老夫人显然没有平日那般瞧不上眼，不知是因为晓玖一心讨好奏了效，老夫人不好当着她的面数落她夫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晓玖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功夫细想，她试探着说：“哎，若当初老夫人让将军也从商，他或许对我又有不同，现在站在老夫人身边的说不定就不止我一人了。”

晓玖一边叹气，一边故意轻拍肚子，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老夫人自然意会，拉她到面前坐下，眼含热泪说道：“真是苦了云儿，只怪沐家人丁单薄，然为国尽忠沐家义不容辞，总要有人去做，这都是命啊……”

“哎……”晓玖装作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抬起衣袖擦拭着眼下不存在的泪水，“这是将军自己的选择吗？他就甘愿如此？”

她的话令老夫人脸色一沉，没有接话，眼神太过复杂，晓玖从中读不出老夫人是何情绪。

唯恐自己的话惹怒老夫人，她赶紧找补：“呵呵，能承袭镇北侯爵位，无上荣光，想来将军也是权衡利弊……”

谁知方才还沉默不语的老夫人，突然抓住晓玖手腕，厉声喝道：“小景那孩子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旁人如此想也就罢了，你身为玉臣枕边人，怎可这般胡乱揣测？”

晓玖手腕吃疼，闷哼一声，老夫人方觉失了态，急忙放开了晓玖的手。

老夫人的怒气吓了晓玖一跳，那怒火中似乎带着心疼，这让晓玖很是诧异，她一直觉得老夫人因为沐玉臣不是沐家血脉而排斥于他，没想到老夫人会出言袒护。

“将军不是为了权势才同小景争夺镇北侯之位吗？”晓玖弱声弱气地问。

一行热泪夺眶而出，平日里那个威严高傲的老人，此时终于像个普通的无助老人，满是心酸，哀声说道：“只能如此，才能保住沐家的血脉了……”

见老夫人与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似乎沐小景所说之事另有隐情，但对她，老夫人并没有打算隐瞒，于是晓玖壮着胆子问老夫人五年前究竟为何要改让沐玉臣承袭爵位。

她所好奇的，是沐玉臣到底对老夫人说了什么，致使老夫人改了主意。

老夫人的回答竟与沐玉臣告诉沐小景的一致——“父兄如今已故，若老夫人不想沐家无后，便将镇北侯之位交予我吧。”

晓玖有些吃惊，原来沐玉臣并没有骗沐小景，他确实威胁了老夫人。

“所以……老夫人真是在将军的胁迫下，才决定将镇北侯之位让与将军……”晓玖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嘴里嘀咕道。

她本来是想从老夫人口中找到真相，证明沐玉臣不是一个攻于心计步步为营的人，结果老夫人反倒证实了沐小景对沐玉臣的偏见都是对的。

这让晓玖心里很不是滋味。

晓玖垂头丧气地起身欲走，忽听老夫人惊讶地问道：“在你听来也是胁迫？”

晓玖不解地回过头，只见老夫人破涕为笑，笑中有泪，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冲晓玖招了招手，招呼晓玖坐回原处，接着压低声音对晓玖说：“我今日跟你说的事，你不可往外说。”

晓玖闻言点了点头，便听老夫人接着说道：“那日玉臣对我说这些话时，我听到的不是胁迫，而是想救沐家的真心一颗。”

晓玖愕然，但见老夫人眼底哀伤之色，不似玩笑，于是更加感觉奇怪，既是如此，老夫人又为何平日待沐玉臣那般刻薄？

她心中的疑惑落入老夫人眼底又是另一番味道，老夫人误以为她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如此感受，于是幽怨地道出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你大概是不知，玉臣并非沐家血脉，而是义儿收养的沐家军遗孤。”

面对这个早就知晓的秘密，晓玖只能故作惊讶，避免还要同老夫人解释一番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见她惊掉下巴的模样，老夫人叹息一声，终于继续讲述起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