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 源

“啊！啊！”尼尔痛苦地嚎叫着，身体蜷缩成一块，紧紧护住头部，任由触手不停抽击着身体，一下一下，将身体抽成虚无。

不只是尼尔，镜像世界内的深寒一样遭到了抽击，不同的是，每一次抽击带来的，都是些深可见骨的伤痕。身体就如同缺水的土地，到处是干裂的血红缝隙，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行了，快坚持不住了，必须得想点办法，否则真的是要死了。”尼尔抱着头部，自言自语道。虽然他号称永生不死，永世不灭，但是这次不一样，触手每次抽击的都是他的灵魂，等同于直接将他毁灭，让他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说，触手只是抽击深寒的肉体，而尼尔毁灭的却是灵魂，这是两种极刑，也是两种审判结果。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尼尔突然将头探了出来，神经质地对着虚空大喊道：“我知道你谁了，你是‘源’，生命之源，万物之源，宇宙之源，但你也是万恶之源，万厄之源，万神之源。”

“你主掌审判与刑罚，拥有毁灭神的力量，但是，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你只能审判有罪的神，一旦是无罪的，那你就没有了力量。上一代的十大主神就是因你而亡，因为他们有罪，但也是因为那次审判，你受到众多无罪神的追杀，因你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

“怪不得他们一直找不到你们，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要不是我的罪，唤醒了你，或许你就会一直沉睡下去。”尼尔忍着痛，大声说道：“我说的对不对呢，源，你给我出来！”

蕴含了一丝神力的声音，将触手震退了一些，但是很快，它们就如同饥饿的野兽一样，再次扑到了尼尔的身上，狠狠鞭笞着。

“怎么，敢做不敢当，你还配当一个审判者吗，只不过是一直丧家犬，只能窝在一个低等星球上，当一个检测机。”

“你给我出来！”

尼尔再次抱住脑袋，深入骨髓的疼痛侵蚀着他，浓重的昏迷感席卷了他。就在他精神快要溃散的时候，一道黑白两色光迸发，一个人形渐渐显露出来。

“你说的没错，黑暗神尼尔。”依旧是那空灵的声音：“我的确是条丧家犬，但是，身为罪人的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比丧家犬更为可怜的东西。”

“包括那些主神，一旦有罪，他们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呢，只能痛苦地哀嚎，祈求我的原谅，但最终，都会永远消失。”源抬起手，握住尼尔的左肩，轻轻一捏，左肩就化为了虚无，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啊！”又是一声惨鸣，尼尔抱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右肩，满地打着滚，这种灵魂消散的痛苦，饶是他，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怪不得源说，那些有罪的主神，最终，都会放下尊严，跪地求饶。

“听，就是这种声音，无助悲惨的悲鸣。”源陶醉的深吸一口，沉迷道：“已经很久没听过了，以前总觉得这种声音很刺耳，但是一离开它，总会感到不习惯，现在想来，真是天籁之音啊！”

“长久的时间，已经让你变了这么多了吗？居然迷上了审判，要说有罪，最应该受到处罚的应该是你。”尼尔吼道，以此来宣泄疼痛。

源将脸贴到尼尔的眼前，俏皮地问道：“我也知道我有罪，但是，谁能审判我呢，难道你能吗？”

尼尔盯着源，强忍住灵魂的哀鸣，裂开嘴，笑道：“我不能，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可以，想试试吗？”

“镜像世界，开！”源还没反应过来，尼尔一头载入了虚空中，身体也随之消失，钻进了镜像世界。

……

镜像世界内，依旧在承受鞭打之苦的深寒，看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面前，愣了一会儿之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连挣扎都不挣扎了，骑到对方身上，一阵拳打脚踢。

“他妈的，居然敢耍小爷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深寒骂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有事情和你说。”尼尔赶紧求饶。

“少废话，我管你有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的节操全被你毁了，还他妈被你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打死你这个狗日的。”深寒就是一下一下往尼尔的脸上招呼。

“以后不会了，以后咱俩一起在这个地方，聊聊天，谈谈人生。”尼尔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能出去？”深寒一下子坐在地上，呆呆地说道。

“不行，而且连我也出不去了。”尼尔坐起身，揉着自己脸说道。

“为什么？”

“外面有个怪物，一出去，就要被她消灭。”尼尔无奈道。

可以说，镜像世界里，尼尔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他只是作为了深寒的影子存在，自然也就不会有了所谓的罪。当然，既然尼尔没罪了，深寒也不会再受到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