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So he carried me away in the spirit into the wilderness:and i saw a woman sit upon a scarlet coloured beast, full of names of blasphemy, having seven heads and ten horns.

我受圣灵的支配，被天使带到荒野去。我看见一个女人骑在朱红色的兽上。那兽有七头十角，遍体有亵渎的名号。

“嗨。”破釜酒吧柜台后的汤姆看见推门而入的迪阿妮，遥遥地打了声招呼：“黄油啤酒、雏菊根热红酒或是流液草咖啡，随便来点什么吧，今天我请客！”

“雏菊根热红酒。”今天的破釜餐厅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有几个巫师占了角落的座位，在讨论丽痕书店的新书。迪阿妮挑了座位坐下。

帕泽尔落座在她的旁边，环顾一圈：“我好像来过这里。”

“你的不幸。这里的食物做得一直很难吃，我怀疑几十年前也不会有什么两样。”迪阿妮已经有些习惯她和帕泽尔的对话不会被外人听到，随口吐槽道。

“你的红酒，还有酬劳。”汤姆很快端来一杯酒，微微烤焦的雏菊根撒在红酒表面，被热气熏出了草药的清香。

“这看着不错，汤姆，为什么今天这么大方，最近有什么喜事吗？”迪阿妮掂了掂汤姆放在托盘上的金加隆袋子，觉得这杯红酒闻上去格外醇香。帕泽尔抬头，望着餐馆老板小声说了些什么。

接收到迪阿妮询问的眼神后，帕泽尔笑着解释：“我从前认为他是个讨厌的家伙。”

“尝着不错吧？我最近招的厨子听说是个魔药高手呢，研究了不少新鲜的配方。要说喜事嘛——”汤姆嘿嘿一笑：“我最近在装修这家店，破釜酒吧马上要扩建啦。我已经计划好，二楼出租给流浪或旅行的巫师们。到时候破釜酒吧会是对角巷唯一的旅馆，唯一的！”

汤姆凑近低语道：“据说欧洲的茨拉格旅馆在格林德沃掌权的那段时间里大赚了一笔，霍格莫德村的小酒馆在妖精叛乱中还作了指挥部，这可是留名魔法史的事情，这年头开店的总得有点梦想吧？”

迪阿妮喝着红酒，看到出入楼梯口的矮人工匠：“你请了利兹堡的矮人？他们的要价可不低。”

“当然，当然，指望这家酒吧赚钱是痴心妄想了，不如祈求梅林在天上下金加隆雨更实际一点。装修破釜酒吧的钱还得靠当中间人补贴。”汤姆说完，小心观察着迪阿妮的表情。

“很高兴听到我的抽成能成为二楼的一部分。”迪阿妮笑了笑，对汤姆举杯。

看着汤姆兴奋地喝下一口黄油啤酒，迪阿妮念了一句隔音咒：“听着，汤姆。我知道对匿名雇主的规矩。但对于上一单的雇主你有任何可以透露的……我都得知道，这对我很重要。”迪阿妮将兜帽掀开一些，露出脖子上的伤痕。

“这是什么导致的伤口？噢梅林，你差点死了！”汤姆的表情凝重起来，他沉思了一会，最后对她点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

“命悬一线皆是常事，汤姆，但这次不一样。”迪阿妮举杯一饮而尽。

“你想休息一段时间吗？”看到迪阿妮摇头，汤姆在桌上放下一张羊皮纸，推向她：“我这里有个好活计，麻瓜雇主，报酬丰厚。”

麻瓜雇主一般代表着事少钱多，安全系数高。麻瓜界和巫师界虽然有着天然的隔阂，但说到赚钱——哪有人会拒绝？即使是自恃高贵的纯血贵族也有不少产业是和麻瓜密切合作的。到赏金猎人这一块儿，能知道巫师界的存在的少数麻瓜往往极端富裕，能付出相对巫师雇主来说较高的佣金。

迪阿妮按住羊皮纸：“当然，为什么不呢？”

走出破釜酒吧，迪阿妮带着身后的帕泽尔在对角巷穿梭。她熟练地拐过几个小巷，最后走进了……

“蜂蜜公爵？”帕泽尔倚在楼梯上，看着迪阿妮熟练地挑出几款糖果打包带走。这里的空气都是甜滋滋的，帕泽尔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我还记得在学校时经常收到蜂蜜公爵的礼物，哈哈，女孩儿们。”他笑得少年气又温柔。

迪阿妮不奇怪帕泽尔会得到女生的赠礼，她自己在情人节也会得到一些表白信和巧克力之类的礼物。即使他们可能清楚迪阿妮更青睐魔咒书和各种魔法物品，但嘿，少年情怀总是诗嘛。

“我小时候没吃过这些。”迪阿妮推开店门，顺手往路上碰见的巫师小孩手里放了一把糖。

“为什么？家人不允许吗，的确，小孩吃甜食容易长蛀牙。我听说治疗蛀牙的魔药味道尝起来像巨怪的口水…”帕泽尔低下头和她聊天，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亮。

迪阿妮朝帕泽尔亮出一口白牙，很干脆地回答：“我没有钱，也没有家人。”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事。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帕斯卡很突兀地沉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