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永远不会叛君
南秦的京城夜色灰暗,陈王府外也不见光亮,一位持剑的美人冷着眼,正与四方杀手对视着。
借着微弱的月色去细看,那女子似乎是南秦唯一的女将军,也就是昔日的那位祝家小姐。
祝枳浅握着剑柄,她较好的面容上尽是憔悴,战袍上又添了几分血迹,她强撑着身子,复杂的抬头望向前方。
美眸中显现出一道身影,温润如玉的公子,竟是个杀神,昔日这人接近她,为的只是取得信任,再无其他。
她只怨自个也曾信了这人。
“怎么……连二殿下也特意来了?怕他们杀不了我?”
二皇子谢祺归抬了抬脚,在她身前蹲下。
“你为我所用,本王可以给你太子妃之位。”
谢祺归沉声说着,还不望打量眼前人的反应,祝枳浅扬了扬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你不是太子,哪里来的妃位?”
“谢祺归你好深的算计!与东檀为谋,暗害太子,可曾将南秦一朝的安危放在眼里?”
谢祺归未答,他眸光紧了紧,冷声道:“谢祗白一死,我便是太子,祝枳浅,你勿要执迷不悟了,为了帝位,杀几个人,与虎相谋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将会是南秦的帝王。”
谢祺归抬手紧握着美人手腕,逼着祝枳浅直视着他,见她毫不理会自己,谢祺归的语气又狠了几分。
“南秦,现在只有我能保下你,你只需指认太子与东檀之事,昔日我应允你的都作数。”
祝枳浅有些吃力的挣开他,倔强的起身,反问道:“祝家军为南秦驻守未阳城,抵御东檀三十余年,我爹爹驻守边疆战死,同门师兄只余一人,如今你拿我做棋子,不觉着可笑吗?”
祝家驻守南秦多年,抵御着东檀人进犯,从无叛将,可笑的是这二皇子,竟要祝枳浅去谋害太子,污蔑祝家军与东檀人有谋,要助太子夺位。
似乎是知道祝枳浅不会合作,谢祺归从一旁的护卫手中取出了一道圣旨,悄悄用力,便将其展开。
“父皇命我调查东宫与东檀勾结一事,我已有三成证据,而你是将他击杀,最为有利的一环……祝家军有几人常进入东宫助太子与东檀人会面,你若帮我,我可保下你,如何?”
谢祺归巅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流,没有证据,他自个创造了大半,祝枳浅只道自己眼光不行,昔日竟觉得眼前人还算良主。
许是身上的伤发疼,风一吹便更无力了些,她只觉着有些昏沉,不大撑的住了。
“谢祺归,你这人可真假,明明是个阴暗之人,偏要装成贤王,今日我若不死,定要破了你的阴谋,还太子清名。”
祝枳浅提了提手中的长剑,聚了些气力,剑直直奔向谢祺归而去,还未靠近,两旁的护卫就涌了上来,近旁还有不少东檀的杀手。
“二殿下,还同她废什么话,污名已推给祝家军,我家主子可没说过要她活命!”
“杀了祝枳浅,大事可成!”
东檀的杀手统领一声令下,四方的人皆聚了上来,似有除去祝枳浅的意思,谢祺归看在眼里,灰眸冷脸的他亲自提了剑,步步逼近。
“祝枳浅,祝家军已然落寞,你父亲不在,他们也不会听你的,不值得你如此,你放下剑,我饶你性命,允你在京城后半生无忧。”
“祝家军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认!你今日此举,你我情意便覆了,祝家没有叛臣,只忠正主。”
祝枳浅剑意四起,直迎四方的杀手,许是祝家善武,她虽受了伤,也还有御敌之力,只是在眨眼间,谢祺归又损了几人。
东檀的杀手统领将身影藏于灰袍之下,见谢祺归迟迟不肯动手,他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二皇子忧柔寡断。
“一个女人罢了,二殿下何必对她处处手下留情,京城这地界,可不缺美人,她若不死,咱们诬蔑祝家军一事便成不了,二殿下,孰轻孰重,你该分清,我东檀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本王做事自有道理,无需你教!”
谢祺归一向稳重,此时却有了怒意,对于祝枳浅,他实在无法抉择,他咬了咬牙,淡淡扫了眼场中,还是提剑上前,迎上了祝枳浅的长剑。
双剑对上,祝枳浅狠狠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已无太多气力,撑着的不过是自小习武的习惯性动作罢了。
血衣浸染,美人眼角也沾了血迹,持剑的手却依旧未松,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有些惊讶谢祺归的武功。
“你还真没有半句实话,原先说只识文曲,你这武功可不是一日就能学成。”
谢祺归心中很是挣扎,击杀的招式改了又改,祝枳浅心中冷笑,这人一贯会骗人。
骗她不慕权贵,不喜争斗,只愿辅佐太子做个贤王。
亦骗她只喜山水,终情雪景,谢祺归常说仰慕她父亲的志向,一生都想守着南秦。
她本以为这人同她一般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