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可服了药
澹台悦就这般住在了祝府,她日日望着窗外发愣,也不同人说话,也就祝枳浅出现时,问她几句,她回几句。
祝枳浅见她伤没有好利索,虽不明澹台悦的身份,也没有将她赶走,经历生死的人,想来相处久了,也能辩出这人的真面目。
当夜,祝枳浅早早就入了眠,重生后事情繁多,她大多时辰在护京司走动,旁的时间都在瞧太子是否安好,谢祗白是个听劝的,她听秋儿说了,太子自从在恒山河回京后,这一连半月上朝次次不缺,人也精神了几分。
恶虎伤人之事,谢祗白处理的很好,它伤过的人,他都暗中去瞧了,命人给医治好了。
至于二皇子,只可惜他行事缜密,没留下证据。
孙太傅未曾食言,这阵子他皆以太子所言站队,孙氏一族倒是气恼,却也没有法子,谁让当初是他们亲手将孙太傅推远的。
本是一族能出两位高官,舍了一位,便也不再能攀附这道关系。
当夜的东宫,谢祗白执笔正写着什么,之前文和帝吩咐他去审一个案子,二皇子谢祺归自请相助,先一步替他办好了,自从知道谢祺归包藏祸心,他所做的事,太子都不大放心。
前几日,亲自去查了一番,才知有些不妥。
文和帝所言的,是查清有关大理寺卿张玩玉的贪污案,文和帝让他多监视手下人的动作,太子看过谢祺归给的结果,他处理的还算公正,可是这几日太子又暗中细细查了一番,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在牢中自刎的张玩玉,怎么就连尸首也寻不到了呢?
夜色渐深,熬的久了,执笔细思的谢祗白又咳了咳,身子骨病弱,的确拦了他许多事,若是身子利索些,他这一身本事,也不必掩着了。
可惜他是个连提剑都费力的病秧子。
谢祗白咳的有些难受,颈间微微发红,他亦想过做个为南秦尽心的太子殿下。
可这身子,他也无可奈何。
谢祗白放下笔,对暗卫吩咐了几句,张玩玉之事,他必须查清,待众人都退下后,他望了望夜间的星辰,颇有几分可惜,他从不会观星。
谢祗白莫名有些好奇今日的梦境,不知过了多久才入了梦,依旧是熟悉的宁府,儿时的他一脸喜意的回府,同娘亲说着自己的欢喜。
“娘亲,阿祗见到她了。”
“是哪家姑娘?”
“只听到她叫阿浅,旁的我想近些去瞧,却怎么也靠不近,娘亲为何会这样。”
“娘亲说了,你们的缘分不在今生,阿祗日后就知道了。”
年幼的谢祗白不懂,只当是缘分未到,可前世他活了二十三年,当真与祝枳浅没有何交集。
今夜的梦太长,长到好似过了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梦中的太子猛的惊醒,见入眼处是寝殿中微明的宫灯,他有些庆幸只是梦,眼前似乎还能看到梦中的红衣女子。
殿前的女子被利箭穿了心,已无生机。
许是他梦见的,大都成了真,一时间谢祗白多了些惧意,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人隐约能瞧出是祝枳浅,射出利箭伤人的男子是身后着龙袍的二皇子,太子惊醒后端坐了许久,他似乎能明白初见祝枳浅时,她为何对自已不喜。
谢祗白想起自己那把,与谢祺归一模一样的折扇,想着再也不碰了。
今世的人能梦见前世的光景,这事有些不真实,伹谢祗白没有怀疑,他不知这能力何时会消失,但只要能梦一日,现世的他便会奋力去更改梦中的悲剧。
远在祝府的女子,似乎有了什么感应,她倒是一夜无梦,却不知为何会醒。
抬头瞧了瞧,是雪夜的风吹开了窗子。
“小姐醒了。”
秋儿见里屋有动静,便知是她醒了,祝枳浅见了她,莫名宽了宽心。
“秋儿,又下雪了。”
“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今岁的雪格外的多。”
秋儿上前合上了窗子,随后坐在床榻前。
“小姐,是有心事吗?”
自小相处的丫鬟,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视枳浅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么个足不出户的小姐,哪有什么心事。”
“可秋儿觉着小姐有些不同了。”
祝枳浅好奇的看着秋儿,问道:“哪里不同?”
“小姐……小姐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想去做,但秋儿不知是什么,小姐以前不爱出府,也不会去动那把安平剑,这些日子却练起了剑……小姐武功莫名的好,可是没人教过小姐。”
秋儿面上尽是担忧,只恐她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秋儿,我要去边关,总要先练几分本事,自小见爹爹训练祝家军,我幼时虽不学,也还记着一些,女儿家总该有些许护身的本事,才不会被欺负了去。”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