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你坐在榻榻米上，百无聊赖，随便从成堆放在几案边的漫画中抽出一本翻阅。

“我缩，”虎杖嘴里叼着包子，吐词不清，他迅速嚼几口咽下，“昨晚那两人是谁？你的老师同学？”

“嗯，高中的。”你一边回答一边翻页，这个漫画挺有意思。

“你的学校、不是，你有...啊——这种明明有好多问题，但到嘴边说不出的感觉！”虎杖悠仁猛抓了抓头发，有点挫败。

你笑了笑，把书放下，安抚他：“说来话长，今天找个方便的时间段讲。”你把书放回原位，问道：“收拾好了吗，出发？”

“也可以。走吧。”虎杖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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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去斋场的路上，虎杖悠仁一反常态地沉默。你对原因心知肚明，昨天的混乱很大程度地拖延了虎杖对“唯一亲人去世”的认知过程，现在一切平息后，今天的目的地让虎杖重新察觉这个事实，他需要再次面对它。

“是虎杖的话，一个人也没问题的。”这个15岁的孩子努力给身边所有人都留下了这个印象。但世上从没有“能”就“一定要做”的道理。

“悠仁。”你叫他的名字作为预警。

计程车平稳地朝目的地行驶，街景如流线般掠过，车内外仿佛分隔成两个世界。

你轻轻靠过去。

此时你没考虑别的事情，只想传递给他：“我在这里”。你感受到虎杖悠仁一僵，正襟危坐。你歪头倚到虎杖肩上，放低音量：“不管什么时候，要自在地寻求我的帮助。”

你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但感受到旁边的人渐渐放松下来。

“MC姐，”你听到虎杖在头顶上慢慢开口，仿佛期待又畏惧你的答案：“我不会一个人的吧？”

你先抓住他正放在腿上的手，保持你们的接触，然后才移开身体，调整到能够面对他。你直视他金棕色带着忐忑的眼眸，一字一句：“绝—对—不—会。”

然后你紧了紧握住他的手，补充道：“特别是这段时间，你连单独待着的机会都别想有，昨晚的事够我PTSD一阵子的。”

有司机在，你不能直说什么事，但虎杖显然明白。他理亏地挪开视线，讪笑道：“对不起啦，原谅我嘛。不会有下次的...”

“绝对不会？”你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幸好虎杖是容器、幸好有五条老师帮忙。不过虎杖是容器这件事...

“绝对！”虎杖举起三根手指，对着你信誓旦旦。

你暂时放下一闪而过的疑虑，想了想，组织语言向他解释：“你的选择没有错，是我隐瞒的原因，让你不能向我寻求帮助。所以，今天过后，我不会再向你隐瞒任何事；而你，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联系我，或者其他任何帮得上忙的人，而不是立刻往前冲。”你向他确认：“可以吗？”

虎杖点点头，为了让你安心，他拉近距离撒娇似地用脸蹭蹭你，带着笑意夸奖道：“MC真可靠。”

你“哼哼”一声，直起身板努力营造气势，自满地说：“那你要多依赖我一点。”

“二位，”司机犹犹豫豫地插话：“目的地到了，下车请带好随身物品。”

司机的突然打断让你一下意识到此时并非二人独处，回想起刚刚你俩微妙的对话内容，你简直寒毛都要炸起。你赶紧付款，迅速拉着虎杖逃下车。

目送的士远去、社死对象离开后，你刚要松口气，转头就看到虎杖望着你笑。你又是一僵，那种心思被看透的羞涩感席卷全身。

虎杖不喜欢当个聪明孩子，明明拥有轻易掌控他人心思情感的能力，却只凭借善的本能对其浅尝辄止，从不僭越。但最近，你发觉他开始轻易地对你表露这种聪明劲，让你感觉像在蜜糖中挣扎，不能分辨是想逃出还是想更深地陷入。

“MC姐，这边！”虎杖悠仁“善解人意”地揭过这页，轻快地跑到位于前方的斋场门口朝你招手，你顺势跟上。

“请问是虎杖先生的家属吗？”负责接待的斋场工作人员看到有两人进门，礼貌地问道。

“是的。”虎杖悠仁回答。

“好的，请去服务窗口处办理手续。”工作人员简单为你们二人指了下方向。

虎杖悠仁对工作人员点点头，然后转头跟你说：“MC，去休息区等我吧。”因为手续只能他来办。

你确实在这帮不上忙，于是应了一声，坐到休息区。你的目光追随着虎杖，看他前前后后地出示证明、填写表格，竟给静谧的葬仪处所带来异样的生机感。

可能是服务性质的原因，斋场引导工作十分到位，没过多久，虎杖就办完了葬礼相关手续，一切从简，接下来只等三天后的遗体火化即可。

“要回去睡一会吗？”你问道。虎杖办完事，正朝你走过来，闻言微微睁大眼睛，挠挠后脑勺，回答：“不用了吧，我还是很担心前辈他们。”

“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