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里就只剩二人。
沈云商这才伸手去拉裴行昭的手,意料之中,他躲开并以左侧对着她,沈云商心中便愈发确定了。
从他靠近她,那股血腥味就越来越浓。
她没吭声,而是顺势抓住他左手,轻声哄他:“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来不见他了。”
“哼!你上次也是这么说...欸你干什么?”
沈云商趁裴行昭不备突然使力将他拉向自己,裴行昭倒是能挣脱,但他因怕伤着沈云商而卸了力,因二人姿势使然,裴行昭就顺其自然的跌坐在了她的腿上,她似是怕他跑了,一把就抱住他的腰身。
裴行昭惊的瞪大眼:“你...我告诉你你别想使美人计,没用的我跟你说,不对,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从哪儿学...”
“裴昭昭,你手怎么了?”沈云商冷着脸打断他。
裴行昭愣了愣后,眼神闪烁:“没有啊,我手没有怎么...欸你干什么呢,女孩子家家的,动手动脚作甚。”
“裴行昭,你再躲试试!”
沈云商很少叫裴行昭全名,但凡叫了,那就是真生气了。
裴行昭本能的停下反抗的动作,任由她拉开自己的右手衣袖。
沈云商见到那裹着厚厚的细布的手掌后,面色一变:“怎么伤的?”
以他的身手,很难有人能伤得了他。
裴行昭自然不愿说实话让她担心,遂不甚在意道:“嗐,这就是方才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盏,绿杨小题大做,无碍的。”
沈云商静静的盯着他。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的唇色隐隐发白,额上的碎发被汗浸湿还未干,痛成这样,绝不可能是一个小口子。
沈云商沉着脸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间。
她跟母亲学过医术,虽然她在此道上毫无天赋,学的也乱七八糟,但简单的脉象还是能摸出来。
“你刚才见的谁?”
裴行昭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那只狐狸...”
“清溪是这里的茶师,他泡茶,我喝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我们之间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沈云商边摸着脉,边快速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谁伤的你?”
“没有谁伤我,谁能伤得了我啊。”裴行昭哼了声,吊儿郎当道。
沈云商眼神微暗。
他说的不错,在姑苏城,确实没人敢伤裴家嫡公子,便是知府衙门遇着裴行昭也是客客气气的,但现在这姑苏城中有人过于最贵,对裴家无需有任何忌惮。
“是二...姓赵的?”
最后两个子,沈云商怕被外头的人听见,说的极小声。
裴行昭不妨她竟就这么猜着了,眼神一闪便想找个理由混过去,却听沈云商道:“你敢骗我试试。”
裴行昭轻叹一声。低头看着她:“好吧就是他。”
“但我是主动受的伤,并不是他动的...”
“裴行昭!”
沈云商松开他的手腕,咬牙怒目盯着他:“失血过多你还有精力在这儿闹,你不要命了!”
“绿杨,进来!”
裴行昭被她吼的没来由的心虚,赶忙轻声安抚:“我没事你别急啊,我一点事都没有,真的。”
绿杨闻声走进来:“公子,沈小姐。”
“他的伤如何?”
沈云商盯着他,问。
裴行昭欲给绿杨使眼色,沈云商一手按住他的腰身,一手高高抬起将他的头摁下来搭在自己肩上,冷眼看着绿杨:“如实说,若有半字欺瞒,你以后都别想再见玉薇。”
绿杨看了眼被背对着他,但还奋力伸出那只裹着细布的手警告他的裴行昭,欲哭无泪。
这...沈小姐拿玉薇威胁,那他就没辙了啊。
于是,绿杨只能如实将方才所看到的说了一遍。
话落,屋内一片沉寂。
绿杨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沈云商松开按着裴行昭脑袋的手,眼中落下一行泪,紧紧攥起拳头。
赵承北!
她现在只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裴行昭受的千倍万倍还给他!
裴行昭察觉出不对劲,赶紧从她怀里下来,半蹲在她腿边去看她,果真见她眼泪一串串落下,滴在裙上,他的心也跟着一揪,连忙哄道:“商商别哭,我真的没事。”
他就不该一气之下跑过来,就让清溪在这里给她煮茶又怎么了呢?
“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裴行昭趴在她膝上,仰头逗她:“等会儿叫沈伯伯知道我把你弄哭了,肯定得拿着扫把撵我,不让我进门了,商商乖,别气了好不好。”
“再说,我已经跟他谈好条件了,他不会在找我们麻烦了,就流这点血,很值得的。”
沈云商瞪他,带着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