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伦珠道:“诸位放心,我要看这药究竟起不起作用,若是起用了,送他去官府,若是没起,定要他拿命来偿!”
袁洛咬牙看了看伦珠,终是点点头,对月芽庄人说道:“各位,且就按着这位大人的话去做,若非是他,我们也拿不到这药,更找不到凶手!”
何炎一听冷哼,“遇到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兴风作浪惯了,没想到一朝大船碰到了大石头,撞了个头破血流,自食其果!
但没关系,何炎阴阴想着,他是何家的人,谁敢动何家!他父亲京中任职,大哥掌管着半个宜花镇的命脉,他才不怕他们!
再说……他又没做错,他都是为了何家!
伦珠命人将何炎带下去,自己随月芽庄人同去看患者,一行上药,上过药后,复又去问何炎如何下毒。
何炎倒是想通了,他彻底认命,一副有什么说什么的样子,“我命人下在河水里,他们月芽庄人穷,只喝得起河水。”
“这长廊河水足有千里,你就是下再多药也没用,你是趁夜偷偷下在了人家装水的水缸里吧。”伦珠说完,口气严肃,“我问你什么,你便从实招来,否则……”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伦珠冷下来的时候与平常温柔截然不同,反而非常可怖,似乎渐渐与传言中的凶残首领重合。
“你最好别怀疑我。”伦珠下了最后通牒,“将你扔进这长琅河里,神不知,鬼不觉,你说月芽庄的人是会帮我们守护秘密,还是替自己的仇人申冤呢?”
“你敢,你……”何炎缩了下脖子,“你要问什么,问便是了。”
“是不是投在水缸里?”
“是…”
“为什么?”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何家快破产了!”何炎咬咬牙,“我必须要让何家重复以往的风光,我是何家的小公子,我生来就锦衣玉食为人上人,若是没了家产,我、我在宜花镇如何待得下去?”
伦珠冷冷听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歪心思,害了人命?”
何炎辩解道:“这毒青壮年没事,是那些老弱病残能得,你怎么就说老人死了怪我下药,说不定是他大限将至,恰恰碰巧了!”
伦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跟着他来的阿古木取出刀,“你这混账,且让我送你下阴曹地府去!”
“我有何说错的?有时宫里的娘娘为了换皮重返青春,有些还会偷偷往自己脸上抹毒,皮肤腐烂又敷药重新生肌,你们自己不知道,是你们自己见识狭隘。”
“这分明是两种药,两码事。”伦珠没有被他骗过,“你既然已经承认,便老实呆着,到官府再去说吧!”
看伦珠与阿古木走了,何炎面色一变,“这几个人我迟早要杀光!破我好事!”
“公子,这要是被大公子知道了怎么办?”那大汉弱弱问,有些怕触何炎霉头。
何炎瞪他一眼,“他是我大哥,我都入狱了,他还能胳膊肘向着外拐,再说了这官府嘛……”何炎轻轻一笑,倒是一点也不怕。
寻了何炎证据便能压死他,进了官府,就算他暗度陈仓不被判处极刑,最坏的结果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遭一顿皮肉之苦,怎料他却如此悠然自闲。
过了几天,患者陆续转醒,身上烂疮果真有好转迹象,有的不严重的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自从知了长琅河水没问题,家家户户都洗了水缸,重新打了河水回来,之前伦珠担忧河水有异时,还特地堵了下游分叉处,虽然没有堵完全,但好歹是尽了力,这下过些日子应该可以搬开了。
如此,何炎被送去了宜花镇,进了官府。
送去之前,众人交的三两银子都被拿了回来,何炎偷鸡不成蚀把米。
人证物证俱在,何炎被扣进牢里看押,衙门老爷说是要细细查办,事关人命,影响恶劣,不能轻易下判定。
总之便是拖着,放下那边的事,眼见月芽庄的人逐渐好转,伦珠放下心来。
如此这般,再过几天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接亲一事,已拖得太久。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慢慢变好时,先前敷了药好转的人,却又慢慢倒下去,缠绵病榻,不止年老者,健壮的青年也突生大病。
沈凌霜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转折,这次的病比之前还要凶猛,先是呕吐,腹痛,头晕,口麻,然后四肢无力,吐血。
沈凌霜看得心惊肉跳,她慢慢发现自己竟也变得想要呕吐,止也止不住。
小朱发现时,吓惨了,急忙叫了伦珠来看,伦珠替她诊脉,却看不出什么,伦珠看向自己的手,百般疑惑,“莫非我学艺不精,为何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从脉象看你只是气血虚弱,静卧休息即可。”
沈凌霜轻轻点头,应该是吃坏了肚子,她身子弱,入口的东西有些讲究,沈凌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