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攒钱娶荔枝

—我—事。”韩晗一字不差说着，语气中带着点愤懑不平。

林琳笑出声，“宁学长还挺有个性。”

“宁学长？谁啊？聊得这么欢。”厉栀托抱几本课外书，轻快走进六零五。

韩晗回：“没谁没谁。小栀栀，你借那么多口才文学干嘛，还觉得自己没文化啊？”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我，报名辩论招新比赛。但是，我不会，也不懂规则。”厉栀苦笑，“看见辩题，我，更是想死在招新区。”

汪如温也报名了。她报名早些，占据辩题主动权，刚好选中热门那道。

“很简单的。我高中是辩论社成员。你可以问我呀。”

“温柔～你好乖啊。善心大美人～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啊。”厉栀亲昵揉她脸蛋，稀罕死了。

韩晗附和：“没错！这八卦呢，长腿了，跑我耳朵里，死活耐着不走。我可听说了，七班学委，暗恋六班，班长——”

又是大嗓门儿，又是拖尾音调侃，闹得六零五笑声不断。

林琳笑侃：“既然是暗恋，肯定没人知道啊。说明，不是暗恋。是人尽皆知——”

“哎呀！别开我玩笑。”汪如温支吾半天，“我，我，我，不跟你们说了。”

“接个电话。”厉栀轻声说。

看清来电显示，独自走到阳台，打闹声被一道玻璃门隔绝。

“怎么啦？”厉栀托腮抵靠阳台围栏，看楼下恩爱情侣分别。

“我…我要向乔楚桉…表白。”

“棠。咱们不是说好，放下对乔楚桉的感情吗？”

“我试过。做不到。阿栀。如果我远在丽华大学，该多好啊。”

“棠。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寒暑假，过年过节，能不见面？家住对门，能不撞见？”厉栀收回视线，背靠白墙，一点也不惋惜地说，“棠棠，有件事情藏我心里很久。既然我能走出来，你是我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释怀。”

“记得那天，你去我家玩儿，那本浅棕笔记吗？栀子毕钟沐，你问我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我不好意思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完整意思是，厉栀结束暗恋沐言。”

“什么？”棠陷入惊讶，“你知道吗？沐言他喜欢…”

“我知道。沐言喜欢过我。刚好那段时间，我也喜欢他。但是感情吧，说不准，喜欢还是不喜欢，爱与不爱，就那一瞬间的事。我可以因为一眼喜欢沐言，我也可以因为一句话不喜欢沐言。同样，我喜欢喻澄，也在那一瞬间。”

“所以啊，放下很容易。”厉栀问，“棠棠，你知道我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不知道。”

厉栀解释：“无非就是嘴硬心软，和嘴软心硬的区别。你呀，不撞南墙心不死。是不是要亲眼看见乔楚桉和别人结婚，你才能放下呀。笨蛋——”

“还有填报志愿。为什么不反抗小姨夫？为什么去旁听服装设计？为什么不申请转专业？棠棠，嘴硬一次，不承认喜欢乔楚桉，那么难吗？还有棠棠，心软一次，谁先告白，给他一次机会吧。”

“阿栀。如果那个人，是沐言呢？”棠不愿意再找一个替身。

厉栀短暂沉默，真心劝：“还有别人。”

“好。我明白。阿栀，谢谢你。你和喻同学，恋爱谈得如何？”棠破涕为笑问。

“很甜。酸掉牙那种。喻澄很好。我好爱他。”厉栀不顾脸皮说着情话，“想嫁给他。”

“厉栀——狗粮不好吃！说真的，照这势头，你俩不会打算，毕业结婚吧？”

“嗯。他敢求婚，我就敢嫁给他。”厉栀没羞没躁地说。

或者，向喻澄求婚，也不是不可以。

棠调侃：“行行行。开始攒钱，给某人存礼金咯。”

过后没几天，遇上十一月十一号。

厉栀再一次接通棠的电话。不过，这次和喻澄在一起。喻澄好奇故事发展到哪一步，陪在厉栀身旁，哪儿都没去。

对面没人说话，只有哭声。

厉栀很想安慰棠，反被喻澄阻拦。

没一会儿，棠说：“我死心了。我终于，不用再喜欢乔楚桉。两女一男的三人友谊，确实有一个人多余。我认输。我投降。我是胆小鬼。”

“对了。我又恋爱了。”

厉栀佯装讶异，“嗯？谁？”

听见“慕南知”三个字，喻澄狂舒一口气，彻底悬下心。沐言没捣乱，真是庆幸。

挂断电话，厉栀嘈点他：“放心了吧。瞧瞧你，脸色发愁，好丑。”

“丑？我丑？”他哪儿丑，必须说清楚。

厉栀摇头拒绝回答，来不及逃跑，被他逮个正着，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挣脱不掉。那股橙花香沁入鼻腔，好闻极了。

以前没仔细闻过，原来他一直在用。

“喻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