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节 交易

来到列阳水晶石的下方，这里是一个露天的大殿，大殿建的可谓是大气磅礴，许是正如西方神话里的神殿，周围一片光芒，高大的墙壁，旋梯，像是用特殊金属融合而成，又光亮的仿若钻石一般。站在这样的大殿里，孔玉红只感到自己渺小得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再抬头仰望向那颗巨大的列阳水晶之时，虽有百米之隔，她依旧能够感到列阳水晶之上有一种独特、甚至可以讲摄魂的嗡响之音。

大殿正中央，也是对着列阳水晶百米之距的正下方，漂浮着一颗波光粼粼的浅蓝色水滴，说是水滴，可是这圆润的水滴直径有五六米之长，而更惊奇的是里面含有个半透明的人影，——一位身着朴实、其貌不扬的成年女子。

还没等孔玉红发问，天遥先开了口，“阿旭哥？”

“是我。”阿旭缓步走近来。“天吴当年连我一同利用了。”

天遥模模糊糊地似乎记起了一些情景，泪水已经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落下。正在这个时候，前方水滴的表面，浮现出一幕幕的影像，靠近正中的有一幕，只见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趴在另一个软瘫下来的女子身上，颤抖着，哭啼着，“嫂嫂！嫂嫂！不要丢下遥儿，不要丢下遥儿，好吗？”

高德认出了画面中的人物，轻缓地将天遥搂入怀中，低着头关切地望着她，温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那个小女孩是你。”

天遥轻轻地点了下头，胸口涌起的悲伤，或许来自那一世最后的记忆。

“那名女子是阿旭？”

“是。”此刻答话的正是阿旭，“起初，我是以女子之态入世。这一刻的画面也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世。那一世，我服从父母之命，十五岁嫁于子冥。在当时年代，他接受了新思想，不愿意接受这种包办婚姻，一眼没有瞧我，便知是不喜，离开了，他出了国，一走，将近十五年，期间回家两趟，加起来不足十日，最多是和我打个照面。那时的自己，内敛，长相一般，也的确不讨喜。”

听到这些，玄冥赶忙致歉，“对不起，阿旭，是我当时太过狭隘。自以为眼界高远，其实不外乎，又被新的思想所禁锢。”

阿旭无比平静地看向玄冥，淡然道，“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你不必介怀。”

玄冥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阿旭，我，我”

“后来发生了什么？”孔玉红并没有细心地去关怀玄冥大人此刻的内心煎熬，她还要继续听故事呢。

阿旭浅浅一笑，仿佛那果真只是一段故事。“后来，家里遭难，公公在官场上受到牵连，全家入狱，公公很快在狱中去世。没多久，我和其他家人就出了狱，但老宅家资已被封，我被家族里视为不详。那一世，我没有文化，又性情软弱，钱财没有分到多少，也没有勇气和智慧去争取，一下子衣食无靠。接着，婆婆也病倒。坏境恶劣，我没有什么本事，靠着洗衣缝补的手艺也只够换来吃食。没多久，婆婆也去了。之后，我借了娘家的一点钱，带着小姑子遥儿出国去寻子冥，山水迢迢，我没有等到他，也没有找到他，又在路上病重，看着孤苦无依的遥儿，我当真是闭不上眼。幸而，撑到最后，看到子冥的回信。最后，模模糊糊地似乎看到子冥的身影，也才最终合上眼。”

“阿旭，对不起！”玄冥此时此刻的道歉事实上却是毫无意义了。

阿旭面对着玄冥，微微一笑，从容而安静。“当真已经过去太久远太久远了。更何况，宇宙大爆炸中我们均牺牲，没有当即魂飞魄散，也多亏了先前制定的苍穹大计。苏醒后，我们的能力才识需要在千世轮回途中逐渐恢复成长，不是吗？”

另一方面，当世时的情感一下子灌入天遥的心口里，这一刻情不自禁地落泪，也是再自然不过。天遥望向玄冥，抬手拭去泪水，“哥，嫂嫂待我极好，即便我只是小妾生的姑娘；知道没有文化的苦，便是劝着主母让我读书识字。”

子冥的那段记忆也即刻呈现在玄冥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子，想起了弱小无依的小天遥，内心有种撕裂的悔恨之感，这一刻，他甚至不敢再看向阿旭，只轻轻地对天遥道，“哥没有照顾好你。刚刚接到你，你也跟着你嫂嫂走了。”

“那是因为我的任务完成了，怨不得哥哥。”天遥泪水未干，又漏出一张笑脸，“话说，嫂嫂，这个水滴里，你的这一缕魂魄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智者紫竹做了全面的回答，“若是要启动这个列阳水晶的能量方阵。天吴运用了阿旭的怨念。这个阿旭生前性格温顺，忍气吞声了一辈子，却始终是被家族嫌弃，被丈夫抛弃，自然也是要生出一些怨恨出来。天吴当年跟阿旭做了交易，要了这一缕魂魄，天吴则答应，帮助阿旭转换成男生。”

天遥微一点头道，“好像是有些印象。嫂嫂变成了阿旭哥，我答应以后会再找到阿旭哥，之后便被帝俊带离了这里。”

另一边，孔玉红则是啧啧称赞道，“天吴真是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