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10
“秋荻……”阿坝爬上雪山,看向那个拖着豪猪牙行走的雌性。
他几步跑到她面前,帮她提起后抗在自己的肩头。
“我们狩猎回去后听萤卡兽人在讲乌鸦祭师狩猎兽人的事,这吓我们一大跳。兰蒂尔生个雄性仔子,香草说你一定是被祭师带走……”
他语无伦次地巴拉巴拉说着……似乎比经历一场“暴风雨”的凰秋荻还要惊惧。
凰秋荻望着勇敢的少年,这个年轻的雄性竟然学会了小心翼翼。
她轻轻地呵笑出声,彻底压下那股酸劲儿,含笑拍在阿坝的肩头。
“走,下山采点消炎的花草给兰蒂尔。”
阿坝看出她的面上又恢复精神,露出暖暖地阳光笑容。
“嗯。走,我驮你。”
等凰秋荻和阿坝回到山洞,洞里不仅有小兽的嘤嗯声,还有炙烤肉的香味。
凰秋荻把藤筐里采来的野果和芭蕉节水分给雌性,再看向兰蒂尔身旁扭动的兽崽。
这是一个身上还挂着包衣的粉红兽崽。
他自己在拼命地挣脱包裹身体的薄膜般包衣。
凰秋荻用匕刀轻轻地帮助他,从中捞出一只身上有细小绒毛的崽子。她轻轻地摸着小崽子粉嫩的尖耳朵,朝慌乱的兰蒂尔说:“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狼族。”
琼斯兽人走过来,缓缓地跪在兰蒂尔的旁边。他拿起她微微颤抖的手,轻声说:“兰蒂尔,按阿坝的说法,请让我成为你的雄性。他是我的兽崽。”
奎阳突然说:“冬灭日前,小崽子不能变为兽人,就只能成为普通的猎物。你高兴得太早。”
凰秋荻从诉求者的记忆里知道这个生存条件,兽世大陆的雄性兽人在出生后,若不能在第一个冬灭日前化身为人,就会沦为普通动物……有怪癖的兽人族还会直接把普通动物当猎物杀死。
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奇怪又变态的生存规则。
凰秋荻顾着眼下,教给五名雌性怎么给幼崽清理,用干净的兽皮包裹兽崽,教给琼斯兽人像真正的人一样怀抱幼崽。
抱崽子的场面既滑稽又自然。
在凰秋荻的眼里,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还帮兰蒂尔切过脉,替她收拾生产后的身体,用采来的消炎药草给她擦洗。她跟雌性们说怎么照顾产妇,告诫她们三十个太阳日内不能和雄性兽人做恩爱的事,并且叮嘱雌性们明天去晒日出,这里的太阳有神奇的魔力。
这个星球一日相当于七十二小时,三十个太阳日有柏兰星的三个月。
雌性亚兽人的身体恢复能力其实不比雄性弱,在兽人的无序世界里,她们的身体也进化出强悍的恢复力。
晚间,凰秋荻环顾特别安静的洞穴。
这一次,雌性和雄性都可以围在火堆边,而且在凰秋荻的指导下,阿坝学会用石锅炖肉煮汤。
汤里还放了凰秋荻采来的香桂树叶和阴香树的种子,所以,煮出来的肉汤不是很腥,但是味道很淡。
兽人吃生食得一大目的是从血肉里汲取盐分。
食草兽会舔舐有盐的崖壁,通过食物链的传递,满足食肉兽人对盐的需求。
兽崽的哭声很低,琼斯兽人向别的雄性展示抱孩子的方法,且乐在其中。
突然,凰秋荻指向琼斯和兰蒂尔,说:“这就是父亲、母亲。”面对阿坝的好奇,她解说“父亲、母亲”的含义,侧重点在这两个名词后面代表的责任和爱。
“父亲和母亲要分工照顾兽崽,让他平安的成长。我们是兽人,却忽视普通动物对待幼崽的呵护。普通动物都知道怎么保护崽子,而兽人却忘记孩子才是兽神真正想要的延续,而不是毫无理性的繁衍过程。”
萤卡和螳帅也加入聊天。
螳帅难得开口:“今天乌鸦祭师派我和萤卡跟踪离去的兽人。”他的目光露出惊惧,却又很快镇静,“我看到他杀了他们,也看到你杀豪猪的场面。”
他后面的语气平静,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同时,谈起凰秋荻时的语态和谈论乌鸦祭师是一样的。
萤卡很畏惧乌鸦祭师,沉闷地接话:“他是为保护部族。离去的兽人会带来新的雌性和游荡兽人。他们会暴露这个不算危险的山谷。”
凰秋荻愣下,轻声说:“他们知道离开山谷的路?”
“罗纳河的上游有两扇峡谷组成的门,上面有乌鸦祭师架起的独木桥。”螳帅说,“走过独木桥的兽人属于乌鸦祭师,一切都要听他的话。”
萤卡突然说:“凰秋荻,你没有成为乌鸦祭师的雌性,你身上的味道依然很干净。”这是他不明白的地方,以乌鸦祭师的强悍,不该放过这个雌性。
阿坝默默地点头,往凰秋荻的身边靠近些。
奎阳不解地问:“你真得要背弃兽神吗?”
凰秋荻不太想纠结这个问题,转眸间,奎阴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