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什么前程不前程,你想吓唬我。”饶是王临如是说,还是下令禁军停手。
燕羲道不敢:“殿下寻欢作乐的事情若传到陛下耳朵里,恐怕”王临称笑话:“父皇对我予求予取,这点事情他怎么可能过问。”
“事是小事,但太乙湖却是别人提前预订了的。”燕羲道,王临跋扈扫视:“谁,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争?”
“是我们——”几道浑厚苍老的声音迸发,继而四名鹤发苍颜的老者越众而出。
看王临眼神仍轻蔑,燕羲介绍:“此乃崤山四老,钟老,莫老,贺老,姚老。”
听得四人名号后,王临面色顿敛,他再孤陋寡闻也晓得,这是当代文坛上的四位泰山北斗,本来相约隐居崤山,后被父皇请来太学坐镇。
父皇尊敬读书人,他们四位尤其。
燕羲挨个儿找到他们后,述说了太子行径,他们便义愤填膺的赶来主持公道。
王临收敛全然惧怕父皇淫威,对四位却无礼贤下士之意,梗着脖子辩驳道:“太乙湖不是公众场所吗,你们凭什么说预订就预订。”
钟老上前一步:“这个问题问得好,太子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莫老回答道:“后天是中秋,我们早就决定在此举办诗宴,以文会友,并且上告府尹得到允可,这几天时间都在布置,却有人在此男女混浴,污染水池。”
贺老道:“于公于私,都是我们在前在理。”
姚老道:“殿下若不服气,我们尽管去陛下面前辨明是非。”
论口才,王临哪是这一群儒生的对手,直被他们逼得节节后退,无语凝噎。
最后王临咬咬牙,鸣金收兵:“我们走!”
没想到四个老人家三言两语就把王临给说走了,比他们一帮持枪携械的人还有力量,看得沈行舟叹为观止。
崤山四老离开后,沈行舟回过神来,赶紧率领儿子们去解救女儿。
“碧儿,碧儿,你受苦了,都怪我害你生气跑出去。”沈行舟扔掉绳子,看着女儿肌肤上的勒痕,心痛不已。
沈原碧半阖虚弱的眼,嘴里念着:“阿渝呢。”
沈承宇记起来:“是啊,她刚刚也在这,她不是在我们家的吗,怎么也被太子抓来。”
沈原碧:“这次,多亏她救了我。”
沈非辞揣测道:“刚刚不渝被丢进水里,水里又那么多美女,难道不渝牺牲自己的色相来转移太子的目标?”
老大沈博衍凝肃道:“连一向跟她水火不容的小妹都说她的好,不渝肯定受了很大的罪。”
沈行舟焦急的逡扫场地:“没有看见不渝的身影啊。”
沈行舟想了想:“糟糕,定是碧儿你下午那番话触怒了她,不渝怕留下来被认为是向我们邀功,所以趁我们大家不注意时走掉了。”
沈行舟不愧为看着楚不渝长大的,楚不渝的确是这个心思。
要是留下来让沈行舟嘘寒问暖的,她又要被说抢人家爹了!
楚不渝携着一身寒气默默离开,她哆哆嗦嗦的行在街上,咬紧牙关进了附近一家客栈内。
在客栈里换了干净衣裳,喝了姜汤暖胃,她继而才回到家中。
楚不渝在门口发现守门家丁不见了,她走进来,屋宅里更是一片幽静。
忽而,她逮住匆匆忙忙跑出来的郑管事:“郑管事,你去哪儿,这里的人呢。”
“出事了小姐,蚕部机部染部几位主管被抓起来了。”郑管事焦灼道。
楚不渝:“发什么事了,被谁抓起来了。”
郑管事拂开她手:“哎呀你又帮不上忙,回头再跟你说。”
楚不渝拦住他:“大伯还让我主持抚众大会呢,怎么不关我的事。”
郑管事只得言简意赅:“就是为了老家主生前,商量给大伙涨工钱的事,老家主一死,这事就悬而未决了,账房推脱说有难处,又未得老家主亲自批下,迟迟没个定论,几大主管怕这事黄了,一直讨论不休。”
楚不渝点点头,郑管事道:“几大主管意见不合,有的说尽快落实下来,有的说算了,有的说事缓则圆先拖着,他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打了起来。”
楚不渝点点头:“难道他们其中一人很厉害,把其他人给抓起来了。”
郑管事摇头:“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是他们会面的客栈的东家,温盛满,把他们给抓了起来。”
楚不渝皱眉:“为什么抓人。”
“几位主管召集工人前去账房那里争取涨钱,途中在客栈歇脚,起了争执,据逃回来的工人说,温盛满说他们目无法纪,在客栈里聚众斗殴,损坏客栈设施,要将他们绳之以法。”郑管事道。
楚不渝挑眉:“太夸张了吧,损坏东西,赔他钱不就好了。”
郑管事摆手往外:“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