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得知了真相的楚不渝五味杂陈：“你早知道却不告诉我，害我左等右等，还来这碰一鼻子灰。”

“谁叫你不信任我，一心维护你心中的大菩萨呢。”祁景尧报复性的道。

楚不渝止步，咬牙切齿的警告他：“别再跟着我，你查你的案，我查我的案，我们各走各的！”

回到布行，楚不渝碰见久违的人，展开笑颜：“二叔，你怎么过来了。”

燕羲告知她，经过他跟王简的不懈努力，已经找出凶手。

“大伯？”楚不渝感到意料之中的震惊，曾经那个小时候抱过她、和父亲并肩打拼、慈爱憨厚亲人形象，从翻脸争权，到下毒谋害，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模糊了。

燕羲简述过程：“是的，我们从药和布方面入手，找到人证，搜集罪证，确凿无疑，楚硕明就是主导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可是，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啊。”楚不渝疑惑重重。

“你也说是自损八百，那总比赌约败给你全军覆没的好，”旁边一道幽幽声音蹿来，楚不渝扭头回瞪：“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来吗。”

祁景尧：“你管我。”

燕羲：“知道后果严重，所以楚硕明只针对平康坊的布料下手，尽量保住其它布行，这样即使被迁怒，他还可以保存一二东山再起，但若败给了你，他将一无所有。”

“他怎么会一无所有呢，我还打算任用他管理布行，他仍然是楚家的二把手。”楚不渝道。

“你太天真了，他和你这般作对，还立下赌约，在外人眼里你们早已势同水火人尽皆知，到时候即使你不撵他走，那些奉承新主的部属也会排挤他，这叫一山不容二虎，成王败寇，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楚不渝冷冷打断自发意见的祁景尧：“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没看到我正跟二叔说话吗，你烦不烦，”楚不渝转头：“二叔，那你们抓到大伯了吗，会处死他吗。”

燕羲摇头：“楚硕明一直暗地里反侦查我们，最后知道事情兜不住了，便把他手下的祝总管、林出纳、蔡掌柜等人推出来顶包，最后这一招也被我们识破，他就逃之夭夭，目前还没找到他的下落，我们已经发下海捕文书，想必很快能将楚硕明缉拿归案。”

“那被诬陷的你刚刚说那些人，能被无罪释放吗。”楚不渝问。

燕羲沉思片刻，没法给她保证：“饶是大家心知肚明他们是被楚硕明哄上贼船，但他们的确有意无意的参与了这件事，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

“虽然是大伯闯下的祸，可他也是楚家的一份子，没想到查来查去，楚家还是逃不过一劫，”楚不渝叹息发问：“布行会被查封吗。”

燕羲：“我跟王简已经向上面求情，请他们网开一面，饶过不相干的人，我和王简估计布行不会被查封，但要面临巨额赔偿。”

“好，我认了。”楚不渝配合的点头。

“还有一点，”燕羲注意着她神情，生怕她受不了打击，一点一点温和的吐露所有：“朝廷那边我和王简会想办法，但受害者方面就要靠布行自己解决了，若不能得到大众的谅解，上面碍于舆论可能会考虑查封布行，不过别害怕，我们会尽力帮布行挽回名声。”

“挽回名声，怎么挽呢。”

靠在柜台上，楚不渝听着这里久治不愈的病人们的哀嚎，头大如斗。

有一部分人已经好转离开了，但剩下这一批始终剩下。

不知为什么，最闻名的大夫请来了，灵丹妙药也给他们吃了，就是不见好转。

忽而，有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走进来，他甫一走近柜台，楚不渝就问他：“你也是来拿药的？你看上去很健康呀。”

少年面色赧然的低头：“我是来买布的，买两尺花布给我娘做新衣。”

这倒稀奇了，居然还有人来买布，楚不渝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武。”

楚不渝看他幼于自己两岁，便叫道：“小武，你不知道布行出事了吗，还敢来买布。”

小武点头：“知道，我还穿你们的衣服出过疹。”

“那你还来买布。”楚不渝讶异。

小武道：“你们的布便宜，又好，经过官府整顿，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我虽然病过，但你们给了药，你们的药疗效很好，我吃一次就痊愈了。”

看这朴素少年竟能悟出一番道理，没有人云亦云，楚不渝称赞：“不错不错，将来大有可为哟。”

诶，如果人人都是小武该多好，体魄好又懂事。

在楚不渝仰天长叹时，燕羲、祁景尧碰巧同时来到布行探望。楚不渝自动忽略一人，迎上另一人：“二叔。”

燕羲看她愁眉苦脸的，忍不住道：“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楚不渝果然欣然期待，燕羲道：“因为布行认错态度积极诚恳，且情有可原，朝廷答应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