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旧识
到他们的地盘啊?”
“那时,顾卿的陈情劄子若是来得再迟些,朕还真是要兴师问罪了。”官家自言自语道,他眉头一扬,“可朕如今就需要顾卿这样的人,让他继续留在杭州是大材小用。”
顾浅尘谢过恩,慎重说道:“新法有王副相主持井然有序,官家的鸿业远图都可徐徐推之。若是‘麦苗法’想尽快推行,臣有一计。”
“快说。”
擒贼先擒王--顾浅尘省去这一句,说道:“臣在杭州推‘麦苗法’,亲眼所见百姓对‘麦苗法’的拥护,此次来京,臣携了一幅织锦绣画,展现的便是百姓对‘麦苗法’心怀感恩之情。听闻太后素来喜爱织锦,若官家将这幅绣画献上,再徐徐道之,太后必能知晓新法是大势所趋,谅解官家的一片苦心。”
“妙,此计妙矣。”官家笑道。他也不是不愿去找母后说情,只是欠缺个由头,顾浅尘找的这个由头甚是不错。
从延英殿出来,王副相佯装生气道:“好你个顾浅尘,早就备好了计策,怎么不一早拿出来,朝堂上我们理论得面红耳赤,大动干戈,何苦来哉!”
顾浅尘嘿嘿一笑,若不是朝堂上这么大动干戈一番,怎么劝得动官家放下脸面去找太后求情。
“王相,此事成后,还请您帮我求个面见官家的机会。”
“官家要把你召回汴京,恐怕不必我去谋求,官家自会宣你。”
嗯,官家需要刀子,需要的很。
出了宣德门,长留将马牵来,附耳道:“那边来信了,在忻乐楼等您。”
忻乐楼依旧是门庭若市,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正适合接头传递消息。顾浅尘上了二楼,推开一间酒阁子,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膝上抱着个孩童,正拿着饴糖在逗他。
丫鬟见到来人,满面欣喜,即刻抱起身上的孩子走过来,“公子!可算盼到你回京了!”她低头对怀中的孩子道:“桓儿少爷,你看谁来了!”说着,将桓儿递给顾浅尘。
桓儿才满两岁,手中拿着一块饴糖,嘴上还沾了些糖渍,他眼见丫鬟要将自己交给陌生人,马上皱起一张脸,张开小嘴哇的一声要哭出来。
顾浅尘忙制止了丫鬟,“芰荷,桓儿都一年没见到我,早认不出来了,别吓到他。”
“你过来有没有人跟着?”
“我是求了蕙小姐出来的,一路留意着,没有可疑的人。”
“这一年我不在汴京,你们都还好吗?”
“公子,芰荷死都不会忘了您和含辞小姐的嘱托。桓儿少爷在府中是由我照顾的,二爷…,司马瑜是一概不管,现下是蕙小姐主持中馈,她念着含辞小姐的情,对桓儿少爷和我都多有照拂。”
“苦了你了,一直留在司马府替我照顾桓儿。也只有你,我们才放心。”
“公子,您这一年过得好吗?可寻到含辞小姐了?”
“嗯。再过阵子,我定会想法子把你和桓儿接出来。”
“公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桓儿少爷。只盼您和含辞小姐顺顺当当的,咱们能早日团圆。”
短暂一聚,顾浅尘到离开也没能抱抱桓儿,但他见桓儿偎在芰荷怀里满足的模样,就知道芰荷把他带的很好。
两岁,在桓儿开蒙前定要将他接出来,时日不多了。
回到顾府,小厮来报,有位小姐候了许久。
“司马小姐,好久不见。”顾浅尘意外,也不意外。
司马蕙较一年前褪去不少稚气,小小年纪代职一府主母,想来这一年历练不小。
司马蕙开门见山道,“含辞姐姐可好?”
你怎能这么笃定我寻到了她?“她现下安好,她应该也惦记着你。”
“若你见到她,告诉她我一直都好,我现下主持中馈,父亲母亲不会把主母之位交给秦氏,我会照顾好桓儿,好好将他扶养成人,助他成才。”
“谢谢!你和王栋……”顾浅尘小心问道。
“我哥不同意我和王家来往。”司马蕙看起来并不伤感,“现下府里需要我,日后若有了合适的掌家人,那时我推脱不得,也就另嫁他人了。”
“一年不见,你不但模样变了,心性也变了,若是含辞见到……”
“含辞姐姐必会劝我追寻自己的心意,罢了,我们不说这个。我一直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对桓儿为何如此不同?”
顾浅尘盯住司马蕙的眸子,想起来眼前这个小姑娘成为了含辞几次与司马府对抗,忤逆她哥哥甚至母亲的意思,助含辞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