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庄周梦蝶（倾诉）

那个女疯子也不敢那么张狂。”

“嗯，我知道了。”

刚打完电话，慕星湖就开了门，眉头紧蹙：“怎么还不走？”

我攥紧他的衣角，见他皱眉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慌乱，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学长，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沉默许久，才说了句：“进来吧。”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去厨房里倒了一杯开水给我，放下水杯，起身欲走，我无措地抓紧他的袖子：“学长，你别信他们说的，我没有……我不是……不是那样的人。”

慕星湖一点点抽出袖子，轻声说：“天色晚了，你今晚住我家吧，我出去住。”

“学长——”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攥住了他的手，我只怕一松开，他便就此离开，我们从此再无交集。

“学长，你能……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老侯说我怯生生的模样很勾人，大约的确是有些勾人的，慕星湖一贯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似乎有些不忍心，挣扎了很久，终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敛了眸子，盯着地板，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壮着胆子，将头轻轻依在他肩膀上，他身子一僵，不动声色地跟我拉开了距离，我心中大痛，却没再厚颜无耻地贴上去。

“学长，很多年前，我当时大概只有十一二岁，刚念初中，暗恋上一个男生，他比我大好几岁，已经在念大学了。我从那时起，收敛了脾性，努力学习，因为我想去他所在的大学，和他在一起。”

我从没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包括小软和王子虔。

慕星湖虽然没有说话，却很认真地听着。

“高考完，我的分数离那个学校还差了一点点。而他也研究生毕业，准备去香港发展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在派对上喝了很多酒，我想借着酒胆，跟他表白。即使没有结果，我也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这么多年以来，我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他。”

我咬住嘴唇，苦笑一声：“我见他拿着电话一个人出去时，就赶紧跟了出去，结果听见他一口一个‘宝贝’地叫电话里的那个人。我才知道，他早已交了女朋友。我也没心思去表白了，原来我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沉默了很久，心中百转千回，终是低声说：“可派对结束后，他把醉醺醺的我，带去了宾馆……”眼泪如珠滚落：“他还给我喂掺了药的水……”

“因为有同学看到他把我带去了宾馆，就好心告诉了我家人，我爸妈及时赶到。”我闭上了眼，一字一字地说，“我整个少女时代，全心全意喜欢的人，可他，他想要的，只是我这具身体和家世……”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那么低贱、卑微，不名一文。”

慕星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不是你的错。”

“学长，我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上大学后，很多男生追我，我也跟几个感觉还不错的男生暧昧过，但后来都不了了之了，我没有跟任何人处过男女朋友。”

我明白，作为一个女生这样低声下气地跟一个男生解释自己的清白，实在是一件很不矜持的事。

我应该拿出“你信我，我认你，你不信我，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往来”的气势。没有任何鸡汤会教女生这样做，可是，我不想让他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误解。

慕星湖垂了眸子，睫毛轻颤，过了半天，才轻轻地说了一句：“黎墨，你值得一个优秀的男生，来好好待你。”

“学长……”

“睡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