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遇熟人
她犹豫一番,将戒指戴在了食指上,伤口下方。
才将百宝袋收好,便听到树枝踩断的声音。
她解下酒葫芦慢悠悠喝了一口,巧了不是,大家都喜欢往禁地走。
“风不微?”
风不微回头,挑眉,弯唇一笑,“怎地是你?”
来人头戴华冠,一派春风得意。
“君盛。”
“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在长恨堂了呢。”
风不微揶揄,“我还等着与你成亲呢,怎么舍得死了。”
“贫嘴什么,多年前我不欲与你成婚,多年后我也不可能同意,我已与诗婉定了终身,你就别想了。”君盛道。
风不微歪了歪脑袋,认真思索了一下。
“哦~,温诗婉嘛,我知道,老熟人了,当初你不也为了她要解除婚约。不过我虽然记性不好,但我还是记得,老太君没同意吧,咳咳......”她仰头想喝一口酒。
君盛面色不佳,也没理她话中的疑惑,“咳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见好,为何不戒酒。”
“人生须尽欢,没酒怎么行,况且相比以前,已是好了许多。”
“喝酒还能治咳疾,也只有你想得出来了,风心远也由着你胡闹,算了,我今日找你,是想跟你说,七月初七,是我成亲之日,在蒹葭镇。”
蒹葭镇,有些耳熟,风不微道:“乞巧节,是个好日子,所以,你是在邀我去喝喜酒?”
君盛愣了一下,“倒也不是,你也知道,诗婉不喜欢你,所以......”
“哦,那你是在警告我别去了。”
君盛毫不遮掩地点了点头,“风心远那家伙视我为洪水猛兽,我只好单独来找你了,不过,你怎么来到了金缕门的禁地。”
风不微笑眯眯地道,“你不觉得,禁地一词就很勾人么?好像在招呼你进去似的。”
“禁地一词,是让你别进去。”
“而且你看,不止我被骗进来,你不也忍不住进来了。”
“我那是跟着你进来的!”君盛叱责道。
“对呀,跟着我,进入了禁地。”
君盛一噎,转过身去,“走了。”
风不微要办的事也办完了,也不再留恋。
不过君盛倒说对了一件事,风心远因为自己,所以极为厌恶他,要是见到他俩一起回去,定要爆发,当场拉着君盛上台决一死战都有可能。
于是无法,她只好走出禁地,在山上找了个风景颇好的地方,又找了棵大树,一跃落在树杈上坐下。
“我找的这地儿还真是不错,远远的还能看到落山大会,虽然瞧不清楚,但台上招式优美的定是颜玉了,看此情形,今年她能下山了。”
风不微对自己找的宝地很是自得,摇了摇酒葫芦,“还有酒。”
她更满意了。
就是这边的树,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
有些像剑伤,有些像被火烧过,还有些极细极密,她暂时没想到是何种利器伤的。
可能是金缕门的一些小弟子,会偷偷来后山修炼吧。
落在树上能看得更远,她瞧见再远一些,有一段薄雾,虚虚实实。
难道金缕门这后山的树如此之密,早晨的雾气竟然到现在都没退?
她一边饮酒一边观赏,怡然自得之时,听得有人唤她。
“师姐,终于找到你了。”似是一声叹息,声音有些哑,仿佛带着缱绻柔情。
风不微眼神向下望去,有些讶异。
竟是颜贞观座下那位炙手可热的小师弟岑朔。
他眼眸如水,目光流转,夕阳之下,一面的脸颊微红,不知道的还以为特地跑着寻了过来,此时他的笑意尽达眼底。
风不微翻身而下。
岑朔长相普通,与叶无怀乃是天壤之别,但他随意一笑,倒叫人觉得气质不输。
“你为何唤我师姐?”
岑朔眼神落在她的酒葫芦上,眉眼微动,目光清澈,“我入门最晚,自然都是师兄师姐。”
风不微咳嗽了一声,“话虽如此,但我并不是金缕门弟子。”
岑朔随着她的咳嗽,眉头一皱,眼里有不知名的情绪,但一眨眼,又恢复如初,“道上遇到修士,也当按辈分称呼。”
风不微莞尔,“话倒是没错,不知小师弟为何找我?”
岑朔低头,“我开局失利,惹得师尊不快,便独自散心,恰好遇到师姐,师姐,你说我表现得真的很差么?”
这话虽然说得可怜,但观他神情动作,却坦然地很,笑意风轻云淡,似乎也不是真的在意战局。
风不微没去辨别他话里的真假,道:“你表现得很好,谁都不曾预料到那金刚妖会突然暴走,你最后那一招,大家都有目共睹,皆是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