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时镇,赌徒杜发
那群人哪管那么多,“懒得同你多说,你连抵押的东西都没有,还想进门,小心我们先打断你的腿!”
说着不再多话,将人往外狠狠一推,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摔倒,眼神都不带给地进门了。
好巧不巧,这杜发一个趔趄,倒是没摔在地上,却摔在了路过的大小姐颜玉身上。
“呀,你找死!”颜玉柳眉倒竖,就要发作。
风心远见着这场面,只想看好戏,抚掌道:“这下你可惨了。”
活像是想叫别人也尝尝每天早晨报时的痛苦。
“你!”颜玉却不对杜发发作,反而狠狠瞪了风心远一眼。
风心远耸耸肩,心说,关他什么事。
那杜发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儿地弯腰道歉,“饶命饶命,女侠饶命。”
颜玉拿手嫌弃地擦着被触碰到的衣服,就要发作。
岑朔面无表情,不冷不热道:“此人是个赌徒,定是没钱赔你的衣服,现下找人才是正事,赶紧走。”
“赌徒怎么了,总不能一直赌一直输吧,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没钱,不是说他老婆有钱么?”
颜玉倒不是真要人家赔,只是见岑朔这副笃定又高高在上的样子颇为不爽快,于是下意识反驳。
风不微恰巧赶上听到,插嘴道:“此人右手小拇指缺失,若是他老婆能替他赔钱,也不至于让他断了手指了。”
杜发不好意思地将手搓了搓,往里头塞了进去,一脸赔笑,“是了是了,姑娘说得对。”
“啊,你怎么都这样了还去赌啊。”颜玉脸都皱了起来,明显不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小赌怡情,小赌怡情。”杜发尴尬地说道。
“不是说让你跟我一道么!你怎么自己偷偷下山了,害我紧赶慢赶,一顿好找。”风心远语气委屈,好像是在责怪风不微居然将他抛下,害得他跟在这两人当中。
风不微刚要说什么,风心远又道:“你不知道你哥我容易招蜂引蝶么,还让我抛头露面的。”
风不微:“......”
“我不是留了信么,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风不微喝了口酒,单单颜贞观一人就能讲好几个时辰,金缕门又喜欢论资排辈,什么大弟子、入门弟子,反正一个个讲下来,不到太阳下山不罢休。
“谁愿意听那老头......”风心远说话间看到颜玉脸色,忙改口,“我们听颜门主讲话机会多了,也不在乎少这一次两次的。”
风不微望向岑朔,只见他唇角微微勾起,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师姐,终于找到你了。”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如是说,好似他一直都在寻她一般。
“诶,你手上怎么拿着桃花枝啊,这天气,居然还没谢。”风心远见到风不微手中的桃花,稀奇道。
“哦,路途中买的。”风不微随口道,毕竟也是一抹春色,反正也要在这里待一阵子,便带上了。
“姑娘可是从春大叔那里买的,真是好福气啊。”杜发有些羡慕道。
风不微道:“春大叔?我不知卖桃花的是何姓名,但并不是一位大叔,是个极年轻的男子。”
杜发道:“怎么会呢,这个春大叔名叫支遇春,头发都已经花白,他与村尾的白大娘相熟,这个季节来卖桃花枝的只有春大叔一人,每年都是他来卖,卖了许多年了,从未间断。他的桃花枝来自桃源山,一般人都上不去,所以极为难得,大家都说,能从春大叔手里买到桃花枝的,一年都能顺顺利利的。”
风不微觉得奇怪,却没过多在意,又道:“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桃源山的桃花,别的山上不行么?”
杜发摇摇头,道:“这附近最近的就是桃源山了,其他山都远,没听闻有种桃花的,就算有,拿到这里卖也枯萎了。”
这是风不微今日第二次听人提起桃源山了。
原来如此,她未去纠结这位春大叔,对他们道:“天色晚了,咱们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说着,她朝杜发问道:“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干净一些的客栈?”
“这你们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一片就没有我杜发不知道的地儿!”
杜发果然对这一片熟得很,走街串巷不在话下,他一边领着一边介绍着本地特色。
在路过一家花店时,杜发神色有异,道:“这......就是家花店,前面就是来福客栈了,本地最有名的客栈,客流大,干净整洁。”
颜玉望着花店上的匾额,道:“黄雪阁,这名字倒是别致得很,可是,为什么叫黄雪阁?”
风不微道:“黄雪说的是桂花,想来店主是个爱花之人,其中尤爱桂花。”
“是了是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杜发催促道。
“不急,我这花还无处安放呢。”风不微正好想去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