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槐谷地处盆地,四面环山。无锋要想一夜之间杀掉所有人,只需在山内纵一把无法浇灭的烈火,然后守住各方出口。父亲为以防万一,留了身怀武功的侍卫,可无锋卑鄙,以全部族人的命来要挟他们开口,找到了书房密室。”
“待我们回来,漫天都是烈火焚烧过后的灰烬。密室内的秘册不翼而飞,我在里面发现了一片绿玉,那不是槐谷的东西,只能是无锋所留。”
宫子羽插嘴道:“难怪那天父亲突然吩咐金繁,让他去调查有没有形迹可疑的绿玉侍。”
宁楚楚朝他点点头:“可如今还没来得及告诉羽伯伯真相,他就已经……”
“此等大事,为何却等到现在才说!”花长老脾气向来暴躁,没忍住责问。
“阿楚知错!”宁楚楚顿时伏身磕头,有条有理道:“一来,这是槐谷从未告世的秘密,不好直说;二来,我与父亲受宫门恩泽厚待,不想将宫门也牵扯到风雨之中;三来,我已经私下告知徵公子,请他帮忙研究蛊毒。”
“远徵,可有此事?”月长老看向一旁立着的宫远徵。
他盯着少女单薄的脊背,不知在想什么,“嗯”了一声,承认确有其事。
月长老闻言,对跪在地上的宁楚楚和蔼道:“快起来吧,不怪你。”又吩咐宫远徵:“所幸还不算太晚,研究蛊毒之事就拜托远徵了,务必抢在无锋之前研究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哼。”花长老还是没有完全消气,可他看着棺木旁黯然销魂的宁槐,想到他们父女二人也是无锋势力下的受害者,未再多说什么。
“宁姑娘,既然话已经说清楚,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就回房休息吧。”宫子羽感同身受,心怀怜悯道。
“还有一事。”宁楚楚还是没有从地上起来,她倔强而坚毅地说:“请让我也参与调查。幕后黑手一日不察,阿楚此心难安,愧对羽伯伯信赖。”
“这……”长老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难以作出决定。
“好,我同意。”说话的却是宫子羽:“不过今日你们就先回去休整,待明日,我再让人去请宁姑娘与我一同调查。”
宁楚楚喜上眉梢,对他道谢:“谢羽公子成全!”
雪长老适时提醒道:“子羽他现在,是宫门执刃。”
宫远徵不愿再听人唤他执刃,愤然离去。宁楚楚回头见他走了,才起身再向宫子羽行礼:“谢过执刃大人。”说完扶着宁槐步履蹒跚地离开了羽宫。
待到无人之处,宁楚楚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讽刺道:“父亲的演技,也是炉火纯青。”
宁槐看向她,眸中清明一片,无波无澜道:“你的计划,最好有用。”
……
伴着一场忽来的微雪,宫门上下度过了难熬的一夜。天光乍现,花瓣上的朝露在晨曦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宫子羽一早就开始着手调查,履行了诺言,派人去请宁楚楚与他一起。可仆人却回话说她头疼,晚些再来找他。于是他只好带着金繁先行一步。
此时宫子羽看望过姜离离,问了大夫几句话,从诊疗房出来,迎面撞上了姗姗来迟的宁楚楚。
“执刃大人。”宁楚楚眼底乌青一片,可见昨夜难眠:“抱歉,我来晚了。”
宫子羽摆手道:“无妨。”他将雾姬夫人的证词,抓住的无锋刺客,还有姜离离和云为衫中毒的线索细致地说与她听,然后问道:“宁姑娘怎么看?”
宁楚楚沉思良久,说道:“我不觉得仅凭一个早早暴露的无锋刺客,有这么大能耐暗算老执刃和少主。”
宫子羽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姨娘说她是用了毒,不过父兄是如何接触到毒物的,现在还没法求证。”
看着他们三人行进的方向,宁楚楚不禁问道:“那不知我们现在是要去何处查证?”
“去女客院落。”宫子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金繁在一旁叹息:“既然姜姑娘所中之毒和执刃少主之死没有关系,我们还要去女客院落吗?您现在已经是执刃,还未选亲,贸然前往不太合适吧?”
“人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我连影子都笔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宫子羽义正言辞,又看了眼宁楚楚,赞道:“你看宁姑娘,她就很淡定。”
“宁姑娘是女子!”金繁忍不住反驳他:“那能一样吗?”
宁楚楚笑道:“她们此时恰好中毒,很有些蹊跷。执刃大人想去查查看,也是好的,未尝不可。”
宫子羽立马喜笑颜开,对着金繁调侃道:“听听,你可真是迂腐。我看啊,还是宁姑娘跟我更为合拍。”
宁楚楚被两人逗乐了,噗嗤一笑。骤然有一道冷冷的视线落在身上,如芒在背,她追寻而去,却见宫远徵正在药房内和药房管事低声私语。见她看过来,他抛了抛手里的药瓶,勾唇冷笑。
“徵公子也到药房来了?所为何事?”宫子羽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