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
明棠的理智只有拇指头那么大,她听见明橙喑哑的询问,温柔的克制后潜藏着滔天巨浪般汹涌的危险。
她犹豫不到三秒后便同意了,双手主动圈住明橙的肩,侧身坐在他怀里。
轻柔的一声“可以”彻底打破了明橙心中的枷锁,他毫无顾忌地释放信息素,强烈攻击性的橙花香气迅速外散。
明棠的呼吸声比金发青年的还重。
明橙强硬又温柔地将怀里的Omega转了个向,她背对着自己,修长健美的双腿与他自己的长腿暧昧重叠。
他沉沉舒了一口气,像是想吐尽肺腑的燥热。
白皙如玉的大手上青痕偾起,一只固定明棠的腰身,一只轻颤着挽起她散落的长发。
熟悉的抑制贴映入眼帘,明橙屏住呼吸用嘴轻轻撕下抑制贴,咬住翘起的贴纸边缘,他的唇并未触碰到细腻的皮肤。
撕下抑制贴后,深粉色的腺体暴露出来,平时隐藏于皮肤下的腺体如今又粉又肿,突兀于平整光滑的后颈肌肤上,怀里的Omega情热期的痛苦可见一斑。
明橙想起之后的临时标记的流程,一时有些目眩神迷。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澎湃的心潮,不断提醒自己别做多余的事。
当他咬破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时,被刺激得失去了大部分感官能力,他听不见海浪的声音,余光里看不见青翠繁茂的海棠树,浑身的烈焰被冰雪熄灭,他似乎被埋进了冬日松林里厚厚的积雪之中。
后颈的疼痛只持续了一瞬,便是长久的酥麻感。明棠只觉自己被温暖的水流包裹,随着温柔的波涛在水里沉浮上下,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
她听见自己无法抑制的低鸣,似泣非泣。
身上的热度消退,脸上的红晕却在加深,眼角湿润。
难为情的羞耻感涌现出来,早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她.......
她也忍不了那股热潮。
其实,感觉还不错.......
临时标记时间并不长,两人被从未有过的体验刺激得久久回不了神。
明橙情难自抑地断断续续轻吻着他咬破的伤痕,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劲才管束住自己的舌尖不去濡湿对方的肌肤。
他感受到怀里人小小的挣扎,清醒过来,喘着气将人放开。
明棠强行拖着瘫软的身体,坐到另一边,不期然地和明橙对上眼神,两人又像是被刺了一样别开眼。
“你......你辛苦了......吃个桃子,我先去浴室!”
明棠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拿胶布把嘴封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算了,她出的汗比初见时还多,那种粘腻感,忍不了一点!
明棠自暴自弃地拖着没有一丝多余力气的身体,撑着她向海棠树要来的拐杖,坚强地爬上浴室。
她飞快地清洗完,躲进卧室前告诉明橙她用完了浴室。
将自己摔在大而柔软的床上,明棠裹紧凉被,长长地叹口气。
异样的感觉还未消褪,她躺在床上觉得哪里都不对。
窗外郁金香随风摇曳,风穿海棠的声音混着规律的海浪声,明棠渐渐陷入沉眠。
当她醒来时,落日已经将海面染红一片,橙色的光线偷偷溜进宽敞的卧室。
明棠的心也平静如初。
从树屋出去,外面空无一人,新的吊床已经被支起。
明棠只粗粗看了一眼,便转开视线。
那个吊床,看不得。
最后,她在常与虎鲸嬉戏的海岸边找到了明橙。
青年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看着远处不断翻跃海面的鲸群,侧面线条流畅精致,表情淡漠。
明棠并未放轻动作,依明橙的能力,早在她踏足这片海滩时便已经发现她。
她刚走到礁石的背后,海风送来明橙的声音。
平静无波,疏离淡漠。
“我恢复记忆了。”
明棠止住脚步,她并不意外,衷心替他高兴,但也没办法否认心中突如其来的失落。
她想起那个养伤的约定,等他恢复,明橙便随时可以离开。
“那太好了,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明棠语调轻快。
青年的背影僵了僵,他回头看着明棠,目光复杂,里面似藏着千万种情绪。
他本以为明棠会问其他的问题,比如他的身份,再比如,他……会不会留下。
“言灼。”顿了顿,金发青年还是照实回答了明棠的问题。
“言灼?”明棠重复着他的话,这个名字也确实比明橙更适合他。
明橙这个名字,就是她当时随口取的,太过简单敷衍。
早知道,她就该认真取一个名字,不比他的本名差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