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成交。
“师兄如此玲珑,不会把这种话当真吧?”乔嘉霖观察宫玉的神色,不放过每一个发现傻子的机会,见宫玉神色无异,道,“这种屁话,肉食者放出来的。”
“肉食者是谁?怎么会无端说这种话,难道一点不怕?胡诌碰上外面的游侠,头会开花。”
“肉食者......他成日纵情声色犬马,目下无尘,眼里容不得一点腌臜。
穷人都是他的牛马,已经不是人,怎么配有家?他不理解柴米油盐,不懂酱醋茶,凭借想象横征暴敛把钱拿,怎知繁荣都是虚假,如今所有人都抬头看他,无人说话。每个人心中暗问:王朝终将着去哪?”
宫玉瞠目结舌,缓了许久,击掌赞叹:“你言辞机变,讨人欢心手到擒来。我唯一担心的只有,你对大商的王,这位掌权者是怎么看的呢?如果他也是肉食者,我担心你冒犯他,他手下能人异士无数,你惹怒他,会死的。”
“我不在意商王是什么人,他在我眼中是权力的化身。在我手握权柄之前,我会向他的权势致意。如果他是一位昏庸的暴君,那对我正是天赐良机,我决不错失这个机会。”
宫玉皱起的眉头拧得更深了,欲言又止。
“再说,师兄不是形容过商王,说他天纵英才,即便昏庸,也不会太过。我们先去会会他,要是实在不堪,我们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宫玉迟疑地点头:“我会带你去见他。就像你设想的那样,你们会在梦里相见。保险起见,我会全程注意你们的交谈内容,一旦情况不妙,及时终止梦境。”
“好。”乔嘉霖点头,心中不断排演如何与商王结识,脚下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这里就是朝歌。”宫玉和乔嘉霖站在城墙之下,厚重古朴的城墙上耸立着一栋威严的阁楼,两扇雕花木门大开,外面把守着两个披坚执锐的士兵。
城墙下方正中是两扇极宽阔的鎏金朱门,紧闭着。正门两侧是小些的侧门,门口站着几个守卫,气势比上面阁楼守着的士兵又弱了许多。
两人在城墙下站了许久,乔嘉霖问道:“怎么不进去?”
“一会儿我们进去,遇上盘问,你准备怎么说?”宫玉问道,“我们这个样子,孤身两个女子进城,很可疑,不可能不被盘问。”
乔嘉霖被问得一愣,她这一路只想着晚上怎么和商纣王碰面,实在没想到连进城们也需要动脑子。
她迅速反思了一下自己:她自己来自现代,考虑找不到很正常。
谁乘坐高铁去新城市,还得想办法怎么出高铁口顺利进城呢?那都不是正经人。
如今他们也算是偷渡来的,还是得想办法应付盘问,总不能告诉卫兵:‘我们是天外飞来的神仙,是来辅佐大王的’吧?
这话说给纣王听,纣王会信;说给士兵,立即就会被当成江湖妖人逮捕。
她道:“我们先躲起来在一旁看着,看看别人是怎么进城的。”
宫玉点点头,忽然一拍脑袋:“这一路走过来,真把自己当凡人了,我们其实可以隐身进去的。不飞行只是六界对人王的尊敬,因而定下来的规矩。但规矩只有这一条,又没有说不让隐身进城。”
“不,我们这次来朝歌是要做一番大事的,身份要过明路。我们不仅要进去,还要堂堂正正地进去。”
“怎么进去?”
“我先观察观察,师兄给我套个隐身。”
“好。”
乔嘉霖回头看了一眼宫玉:“我怎么还看得见师兄呢?你看得见我吗?”
“我施的法,当然看得见你。至于你看得见我,我没隐身。”
“......师兄,你给自己也套一个隐身。”
“好。”
......
两个人蹲在城门口的草丛里,看着城门口各色人进进出出一整天。
太阳即将西斜,宫玉问道:“再不进去,今天就进不去了。”
“我想明白了。”乔嘉霖道,“自己走进去的百姓,一定会被盘问,人家要他出进城费。但衣着华丽、趾高气昂之辈,进城出城的几乎没有人拦。
我们要是乘坐一辆华丽的马车进去,必然畅通无阻。现在只有一个难题:马车怎么来?”
“我使用变化之术,一辆马车,手到擒来。”
“师兄可以变出马车?太好了。”乔嘉霖松了一口气,她心里已经暗自盘算,怎么打劫来往的马车了。不用亲自作恶,当然更好。
宫玉掏出一块石头,一吹气,变作一辆马车,外罩浅黄绸缎,门帘子下还像模像样地坠了一块玉佩。
乔嘉霖凑近观看,手一一拂过绸缎、玉佩、车厢,细软的绸缎,碧色翡翠坠子入手生凉,朱漆镂空雕花的车身。
掀开帘子坐进去,啊,太软和了,太宽敞了,她甚至可以在里面打几个滚。
地板铺着大块白色狐裘拼成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