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之二
还是又打了一会盹。
它有时候想,会不会是她在生它的气,假如它之前同意了她的请求,她第二个喜欢的男人是不是就不用死?
她是不是恨它了?
它也难受了,后悔不已。它好像不是一只特别坚定的鳖。
不过她终于还是回来了,它很高兴自己醒了,伏在地上仰视她,看得出她心情不错,好像完成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摆弄着她那个从不离身的金色罗盘。
它已在独处的时间里想清楚了,她才不会恨它。它现在不过一万四千四百九十一岁,已经抓不住一些深刻的感情。更何况她这样的与天同寿者?
“恨”对她来说太渺小了,那恨的反面呢?
它开始不信了,她曾说过的爱人。
真的不信吗?它想。
白袍女巫对着它发令:
“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睡觉了。”
“上次的人说,你是一只公鳖。”
东方的鳖精听话地,缓缓地,费力地把头转到另一边,它不动的时候,好像又睡着了。
切。不管她的情爱真假,反正它肯定是一只没有爱过人的鳖了。希望她这次能呆久一点,最好醒来她还在,它也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