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还有这阿絮,倒是随遇而安,都已经把这里当成比自己家还熟练了。
不过他看见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默默转身离开,他可不想这个难缠的家伙察觉到他回来。
因为…
最开始容絮想着一些不懂的问问泽息,本想着试试的心态,却没有想到泽息这个人同百宝箱一般,问什么都能说上一二。
一来二去,她便赖上了泽息。
有一次容絮随嘴讲了她从古籍上看到的故事。她在一旁长嘘短叹,感叹良久,却发现泽息根本无动于衷,从始至终都冷着张脸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下子容絮有事情做了。
每日她便会逮着泽息,问完她想问的问题后,便会同他讲那位仙人生平可怜,会说那件故事可歌可泣,发生的什么事情让人鄙夷,让人唏嘘,反正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故事都有。
她总爱把脑袋凑到他身旁,想瞧瞧他那一次能有反应。
古灵精怪的性子总是聒噪得很,泽息往往只得用着削瘦的手指压着眉心,无论怎么压总是感觉眉心和太阳穴突突直跳。每日夜里入睡脑子里都是容絮的声音在不停地回荡。
可这人偏偏又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反而愈挫愈勇,觉得是自己讲的故事没把他打动,于是整日变着花样地来。
但几个月相处下来,不知为何泽息已经习以为常,忙起来的时候他甚至边处理一些琐事,边听她讲话。
少女性子叽喳,可她的嗓音同她性子完全不同,轻轻淡淡的,有时候带着少女的轻快和欢脱。
整个人如同清泉般透彻灵动,他并不讨厌。
房间的桌案之上摆着梅花插瓶,淡淡清雅的花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容絮托着腮视线落在梅花上,回想到刚才所讲的魔族故事,忍不住感叹道:“为何仙族之人厌恶魔族至此,魔族也有着心性纯善之人呀。”
话音落下,纸笔窸窣的动静也随之消失。
泽息握着毛笔的手腕顿住,静默了半晌,罕见地有了反应,嗤笑一声,转而看向愣住的容絮,一字一句带着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道:“魔族之人,死不足惜。”
泽息的语气很不好,冷淡的瞳孔覆盖着冰霜,如同冷刃一般落在容絮的身上,仿佛顷刻间就要将她活剐了。
容絮从未见过这般的他。
泽息性子虽然冷淡孤寂,却不易见他动怒。他似乎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冷漠如一,可如今的他…
还未等容絮反应过来,他却突然捂住他自己的胸口,面色霎那间变得苍白如纸,脆弱得随时随地就能碎开,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芒湛湛。
什么话也不说,头也不转地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懵住的容絮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