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波特卡斯·D·露玖

——姐姐

——已经死亡

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词语，却像是利刃一样刺进露娜的脑海，覆顶潮水从伤口里灌进来，痛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露娜——，我不是说过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吗？’

‘……但是香克斯他喝了。’

‘小孩子喝酒会影响大脑发育，长大了就会变得像罗杰一样笨。香克斯他不在乎这个，露娜你也不在乎？’

‘不要！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我绝对不会变成那个笨蛋一样！’

‘哈哈哈像我有什么不好？’

‘船长，你这是承认自己是笨蛋了啊。’

是谁？谁在说话？

明明是这么快乐的对话，为什么她会想要落泪？

“露娜？你还好吗？露娜！”

耳边似乎有谁在焦急地喊她的名字，但露娜已经听不见了。

陷入黑暗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脸颊长着雀斑的金发女子，笑容温柔地俯身给一个金发小女孩扎辫子。

对了，这是她的姐姐露玖。

她怎么能把她忘了呢。

……

不知道睡了多久，露娜再次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食物清香。

大米的香气染上酸甜果味，久违的熟悉气味，让在陌生环境中醒来的露娜有些恍惚。

“醒了？要不是吃点东西。”

金属盖子打开发出轻微咔嚓声响，露娜转头，就看到了端着金属圆碗的红发青年。

他这次倒没再看她，而是认真地左手用木勺从金属圆碗里舀了一勺粥，用右手食指放在蒸腾热气上试了试温度，确认好后才把碗递到她手上。

“哈哈，还好露娜你帮我恢复了手臂，要不然连试温度都不方便。”

重点是这个？

露娜睁着刚醒的朦胧睡眼，没好气地瞪了香克斯一眼。

“你的手如果只有这个作用，那也活该被人咬掉。”

“嗯，准确的说不是被人，是被海王类咬掉的。”

海王类？他们两个十四岁就能秒杀那种东西了啊？

露娜怀疑地看了依旧满脸笑容的香克斯一眼，斟酌着开口：

“你难道真的是因为小时候喝多了酒变笨了？”

“……露娜你怎么光记一些这样的事情。”

香克斯端着粥碗的手一顿，对上金发少女初生小狗般的无辜圆眼，心头久违地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不过当事人并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问题，还颇为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坦露在外的胸肌和手臂线条，似乎在评估他的实力有没有跟着后退。

“当时情况特殊，我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才被那只海王类咬掉了手臂。”

见人已经恢复了精神，香克斯就把粥碗塞到露娜手中，自己在床沿坐下。

“那个孩子叫路飞，特别有趣，还说过和罗杰船长一样的话……我原本是想着，就当把手臂押在了新时代上。”

香克斯摸了摸自己已经恢复原状的左臂，抬起眼眸时，身旁人果然已经兴趣缺缺地移开视线开始喝粥了。

果然不管过了多久，露娜对罗杰船长的这份嫌弃都不会改变。

为了不让自己久违的重逢因为别人陷入冰点，香克斯很自然地开始转移话题。

“路飞他是卡普中将的孙子，是个特别有趣的小家伙，不仅不怕我们，还一直闹着要和我们一起出海当海贼。”

“那家伙以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你知道吗？路飞那家伙明明还没桌子腿高，却敢为了我们和山贼对峙……”

露娜一碗粥吃完，香克斯和东海小友的故事也来到了尾声。

对这个三流杂志都不会刊登的俗套故事，露娜所给的评价也十分简单。

“追个山贼救人还能丢掉手臂，香克斯你果然是喝酒喝多变笨了。”

“……放过酒吧，它是无辜的。”

“你是说你本来就笨，不是喝酒喝的？”

“是是，我本来就笨，所以才要露娜你这个聪明人当我的伙伴帮我啊。”

红发男人左手撑在床沿，身子朝内倾斜，宽阔的背脊挡住了头顶白炽灯的光，将露娜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左眼多了三道疤痕，下巴凑近了可以看到青色胡桩，下颌线轮廓利落分明。

没系扣子的衬衣和小时候一样随意敞开着，但男人结实饱满的胸肌把衬衫前襟撑开了个大口子，露出的肩颈肌肉流畅紧实，漂亮腹肌线条一路延伸没入红色腰带。

和少年时代截然不同。

但露娜还是记得，自己过去也曾听过类似的话。

‘我笨没关系，露娜你聪明啊，我们可以一起去冒险！爬山的海流，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