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招人全靠从黑手党挖墙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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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白延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她病情恶化的速度快到连森鸥外这个原医生都束手无策。为免她病中虚弱时出什么异状,森鸥外把她弄到总部养病,安排部下轮流陪护、喂食,到第二周她已经无法靠自己消化固体食物,以往那样爱吃各路美食的白延,如今想活下去竟只能靠同事好友一碗接一碗地喂粥。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坚持口述小说内容让身边的人替她打出来,两周过去竟完成七万多字。中原中也曾谨慎地询问过进度,她说还剩一小半。
今天的章节结束时泉镜花正好端着一锅粥进来:“中也先生,今天的粥听森先生的熬了些瘦肉进去,已经炖得很烂了。”
那粥里的米粒果然已经软烂到看不出形状。中也盛了一小碗出来放凉,拿勺子在粥里搅了两圈之后忽然觉得憋闷,又不好在白延跟前发作,更不好跟泉镜花这个未成年发作,只好暂时压下那股气:“小白,你明天想吃什么口味的粥?喝不喝果汁?”
床上的白延艰难地转过头来:“……葡萄汁。”
“我去准备。”泉镜花转身出门。
“镜……花。”白延叫住了她,“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泉镜花恭敬地走到她床边:“好的,我在听。”
“你去……侦探社找一趟我弟弟中岛敦,让他月末来这里一趟,带我出去见他们侦探社的与谢野医生一面。”
让侦探社成员来黑手党总部一趟?
泉镜花迟疑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对方朝她点了点头:“这事先去跟森先生汇报。”
泉镜花这才领命而去。
“传个话的事,为什么让她去?你和她不怎么熟吧?”中也等泉镜花出了门才开口问,“你不是有那个中岛少年的联系方式吗?”
说完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莫非……boss把你私人物品都收走了?”
白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吃力地笑了笑:“其实镜花原本也该是侦探社的成员,所以我得创造点儿她和侦探社成员接触的机会。”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侦探社招人全靠从黑手党挖墙脚吗?真是卑鄙。”
白延让他逗乐了,虚弱地笑了笑:“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该想出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局——所谓大家都满意,指的应该是所有人都还在原剧情的位置上,但织田作还活着。”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织田作如果想继续安全地活下去,加入侦探社或许是最合适的……但恐怕现实情况不允许。所以我想……如何在织田作还留在黑手党的情况下保证他的安全呢……”
二人之间静了一会,中也挠挠头:“今天太宰和那个织田先生先后提出要见你,都让我拦在门外了。”
白延点头:“好,麻烦你了小原头头。”
她发病以来整个人急剧消瘦,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几乎瘦成皮包骨的身子埋在轻柔的羽绒被里头,呼吸时几乎不见胸腔起伏。头几天时还会听到她咳两声,近几天连咳嗽都停了,多说几句话就出气多进气少,吓得他们一度不敢和她搭话。
后来她说如果大家都不说话那周围就太安静了,于是大家话又多了起来,只是黑手党大多数成员演技不佳,说话时总带着一股子刻意的谨慎小心。
“我上回生病的时候小原头头也来看过我吧?”白延眯起眼睛,余光瞟到了床边的吊瓶,“那回我是与mimic一战结束后负伤,结果养了很久也不见好,某一天太宰那家伙忽然猜出来是系统拖延了我的伤情,吓我一大跳……”
“不过这破系统你就真的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中原中也勉力压住心头的烦躁,“你看上去病得比上回还严重。”
“上一回我是病了俩月之后开始神志不清的,这回就不知道能撑多久了。”白延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谁叫我当初选职业的时候那么不谨慎呢。”
“不谨慎?怎么回事?”
“哦,说起来我没和小原头头讲过这事?”白延尽量言简意赅,“我出生在一个叫‘千鸟’的宇宙海贼团里头,是千鸟的首领和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的私生女。据说我一出生我妈就跑了,我父亲因此迁怒于我,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砍断了我的双腿。所以我从小就坐在轮椅上,残存的下肢自我懂事起就没什么用处,直到我的系统找上了我。”
中原中也沉默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的腿才治好了?”
“是,当时我还以为我倒霉了十来年,总算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一回呢。”白延说到这里歇了歇,连吃好几口中也喂的粥才缓过来,“夜兔真是生下来就会打架——双腿恢复机能的当天我去找我父亲报仇,一开始还不太习惯,会被他那些部下伤到,但后来越打越顺畅……我父亲当时虽然病重,但也不怕我,只是同我说,他选定的继承人是我姐姐,如果我毁了千鸟,等于毁了我姐要继承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