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归尘楼
出门在外该省则省,他和卢不迟一直都是一间房,王弗回就不行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已经觉察出她这个和尚水分很大。
老板来回打量了三人几遍,把钥匙递给李无伤,“三楼,上了楼梯右拐,门牌上写着忍冬,当归。”
回到房间,放下行李,卢不迟丢下一句,“我出门一趟”,然后饭也没吃,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李无伤要了水,趁着时间将屋里打扫了一遍。
季池失踪前提过要帮曲诀解决一场麻烦,根据曲仪之所说,是他找人害了曲诀,那季池呢,当时是不是和他一起?
曲仪之找的人,和在岐口镇外截杀他们的又是不是一批人?
……
宜口镇山河归尘楼
有林木遮挡,位于湖心之处,普通人非船只不可达。
卢不迟虽然武功不是绝顶,但少年时因为一场偶遇,习得了绝顶轻功,飞鸿踏雪。
不过眨眼间,如仙子降临在山河归尘楼的内院门口。
一小童正抱着个鸡喂食,看见有人来,手下一松,鸡扑蹬着咯咯的吓跑了,小童傻愣愣的看着卢不迟,张着嘴,哇的一声,“红红。”喊的声嘶力竭。
“又怎么了,小祖宗。”一个散着发,未系外襟的男子跑了推门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卢不迟。
“仙晚”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离家出走,当游医了。”口气熟稔说道。
小童抱着来人的大腿,“红红。”
男人提着小童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对着我喊那只鸡的名字,还是一只迟早都要炖了的鸡,起什么名字。”
小童抱着男人的脖子,委委屈屈,“红红跑了”
“仙晚,你等我一下,我先把他处理一下。”
他说的处理,还真是处理。他袖口一挥,抓住那只咯咯乱跑的鸡后,把鸡的腿一绑,连人带鸡扔到了一个房间,“饿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把鸡的事处理完,男人把手洗净,将外衫脱下,才来招呼远来的朋友,把茶倒上,“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卢不迟从袖口掏出一副画卷,“帮她做一副假发”
男人接过画卷,又放下,额头青筋都出来了,长舒一口气,无语的说道,“不是我说,你说他之前,你起码画个五官”他手指点了点画,“就这么一个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的蛋呢。”
他白了旁边的人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可是代代出名士的涿阳卢氏子卢仙晚,画个圆圈,这过于潦草了吧。”
卢不迟:“女子的画像岂可随意流出,况且我是相信你的手艺。”
女子?公输荩双臂伸直,潇洒地伸了懒腰后,双手交握枕在头后,“看来仙晚此行收获不菲,既然是仙晚的事,为兄一定完成任务。”
卢不迟知道他这是误会了,“我和她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公输荩笑了笑,“仙晚无需多言,你且在此处逛逛,最多一个时辰,东西便可送至仙晚手中。”
公输家是机械器具制作世家,公输荩尽得真传,他说一个时辰,必然一分都不会多。
卢不迟上次来此处还是三年前,闲着也是闲着,他在各处的逛逛,打算看看刚才的小童怎么样了。
“师父怎么又把你和鸡关一起”说话的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长相俊秀,抱着小童给他摘掉头上的鸡毛,“走,去洗洗手。”
少年一转身,看到卢不迟,迟疑了一下,脸上染上了笑意,“仙晚哥哥。”
“小昇?”三年不见,那个干瘦的小朋友,已经是翩翩少年了。
“阿般”公输昇喊了一声,没多久,一个粉衣服的脸上沾着灰的小姑娘拿着锅铲进了院子。
“锅底下正着着火呢,什么事?”小姑娘脸白肤内,又长着一副娃娃脸,说话急急躁躁。
公输昇笑着看向卢不迟,“你看谁来了?”
温般眨着大眼睛,抬着头,看着陌生来客,原本还凶巴巴的小脸,瞬间像绽开的花,“仙晚哥哥”边说着,边扑向卢不迟。
只是人还没到卢不迟身上,被公输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你这一身灰,赶紧打住。”
公输昇和温般都是四年前公输荩收养的,年岁相仿,当初卢不迟路经此处,停留过几日,和两个孩子都认识。
最小的那个,叫公输冉,是公输荩去年回家的路上捡的,才四岁。
卢不迟一来,温般也不关心厨房里的饭菜了,将厨房的权利移交给了公输昇,她围着卢不迟说话。
公输昇在厨房继续做饭,温般抱着洗完脸的公输冉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一旁是那个叫红红的鸡在啄米吃。
温般这两日正愁着说服师父让他答应自己出去一趟,卢不迟此时来访,她就将主意打到了卢不迟身上,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