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她瞧着对面街,指了指:“这店不错,去此地喝酒应当不错。”
齐殷慌忙错开视线,顺她所指处看去,视线便又看她,见她微眯着眼,迈步向那店行走而去,对身后下人道:“去拿孤的明目膏。”
容歌行在他身侧,疑惑看他。
齐殷向她一笑,解释道:“此药乃父皇所赐,犹擅治疗眼疾。”
容歌不知他打什么鬼主意,客气道:“如此便多谢太子了。”
齐殷见她并不推脱,神态恣意洒脱,愈发觉她不同。
两人来到酒楼,看了半日热闹的酒楼掌柜,不敢怠慢,忙迎两人去了二楼雅室,还不忘谄媚道。
“亲王、太子,您二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此桌酒宴小店分文不取。”
一桌好酒宴并没什么,他是真怕懿亲王脾气上来,烧了自己的酒楼,这种事,她不是干不出来。
容歌行在楼阶上,余光扫他一眼:“你当本王何人,又当太子殿下是何人?吃饭给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酒楼掌柜眼眸一转,笑道:“懿亲王所言极是,只小的久闻懿亲王之字千金难求,若以此宴得懿亲王挥墨洒毫,小的不胜荣幸。”
容歌冷了脸。
齐殷想到那日他所见的字,忍俊不禁道:“懿亲王怎好不圆他此梦。”
跟他身侧的下人忙去准备文房四宝。
掌柜亲忙布置完酒菜。
容歌见齐殷一脸期待,看了眼蓬窗外的天色,想着待会儿两人还有一场交易,只得接过掌柜奉来的笔,以独到的握笔法,问道:“要什么字?”
掌柜见她握笔姿势很是与众不同,开始擦冷汗,偷眼打量着她神态,很是小心翼翼地问:“亲王觉什么字好?”
容歌拿毛笔抵在下颌,想到前世那些文人最喜吟诗作对,搞什么对子,很是自信地让人换了大一些宣纸来。
两人很是期待。
容歌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大笔一挥。
【寻香而来,满意而去。】
齐殷震惊地看着那八个字,死死抿紧了唇。
掌柜看到那八个歪斜的字,险些哭了,带着哭腔喊道:“小的这是酒楼,可不是青楼!”
齐殷本还能忍住笑,被掌柜的这般一喊,放声大笑,便笑边赞叹道:“绝色佳人亦得,懿亲王人品难寻。”
容歌冷了脸,这就要去拿那写好的对子,这就要丢掉。
齐殷笑着拦阻,自腰间扯下一块玉佩,交给她:“孤拿这块玉佩,换懿亲王这八个字,这买卖可划算?”
容歌见那玉佩非同一般,忙塞到衣襟一拍他肩膀:“齐殷,本王喜欢和你做买卖。”
齐殷噙笑看她:“孤也喜欢与亲王做交易。”
容歌喜欢敞亮人,豪气冲天地道:“拿酒,本王与太子饮三千杯!”
两人共饮完一坛酒,容歌一搭他肩膀。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互撞三下肩膀,同时后退一步,手扶左肩,互唤:“安答。”
容歌被烈酒熏红的一张脸,艳色灼目,笑道:“安答,日后有劳了。”
齐殷只瞧她眉目的恣意,向她承诺道:“一年后,孤会将她完璧归赵。”
容歌见大开的窗,月色清朗,走到那窗前,抬头望着月,感慨道:“若得一日天下大同,再无利益纷争,必是地上天国。”
齐殷知她在言日后两国的纷争,学她般仰望着月:“亲王,有人之地必有兵戈,利益是生存。”
容歌放下头,笑了笑,脚踩窗台,飞身而起,立在空中对他道:“安答,明日宴席见。”
容歌用内力逼出了酒气,只她是一杯倒的量,若非内力深厚早已不醒人世。
她顺着记忆中的方位而去,落在一处屋顶,扒开一块瓦片,下间雾气弥漫。
她眯着眼,瞧见雾气之中有个模糊的人影,拿掌一拍屋顶。
卫东篱听见异动,抬起头来。
瓦砾尘土倾泄而下。
尘埃落定。
容歌一身水自浴桶站起身,醉醺醺地瞧着他:“先生,我想你了。”
一身泥尘的卫东篱身在浴桶之中退无可退,勉强护住重要位置,尴尬道:“亲王可能容在下穿上衣衫……”
容歌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瞧着他脸傻笑:“先生,我瞧着你再不是以往模样了,可我还是想见你。”
门外伺候的书童听到响动,慌忙叩响门:“公子出了什么事?”
卫东篱慌乱看向房门:“无事。”
书童听到那巨响担忧有歹人,自打懿亲王成了懿亲王,这京师歹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担忧之下便不管不顾地推开了房门。
卫东篱忙将容歌按入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