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只她不常逛烟花之地,也不知他喜小倌还是喜姑娘,左右是个好看的,不就是吻他一下,她掏银子,让他睡上一夜都成。
危长瀛漠然看她:“我嫌世人脏。”
容歌深蹙了眉,弯下腰来,端详着他,很是费解他这没死透的人,怎会如此重口?
“宫里有只白猫,有只白狗,你让哪个吻你,还是我都抓了来?”
危长瀛冷笑:“你若蠢成这样,杀了你也好。”
容歌惊愕指着自己鼻子,怒道:“我也是世人,我也脏!”
危长瀛危险地眯起了狭目,眉心朱砂如血,映衬着微眯的无眼白的黑眸,魔气十足。
“你血是我的,肉是我的,与世人不同。”
容歌气得猛一仰头,要不是怕死怕疼,定要死给他看。
他没了耐性,扯住她手:“阿九,随我一起,我会让你不疼的走。”
容歌煞白了脸,气力被抽空,缓缓地瘫坐下来,噙泪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薄唇。
他是将死之人,断情绝欲,又是出家人,比太监还太监,可她纵拿他当死人,当什么都下不去嘴。
她恨透了他!
昔有韩信□□辱,非她向仇人妥协,只仇人太过强大,她得忍,刀切心的忍,避其锋芒,为大智。
他要她吻他,只是要她证明决心,此为断情绝欲之人,待她不同,要她陪他……
容歌这才知,她竟打出生就被他知,不禁毛骨悚然,这些年她一直在他眼皮下,怪不得他知她心底在想什么,这该死的老道士,早该被天谴。
容歌深吸了一口气:“危静若,你要我吻你,可是因你喜欢我?”
他待她太过奇特,她现在才回过味来,可这喜欢,怎看也不像喜欢,顾成邺那般喜她,她感受过。
他不曾见她欢喜,不曾霸道地只准她看他一人,可他却介意她看卫东篱。
危长瀛动了动唇:“你有何处值得我喜?你既有爱,我要品品。”
容歌恼怒地一口咬上他嘴唇,这该死之人,怎知什么喜不喜的,他就是个疯子!
危长瀛嫌恶地一把将她推开,继而覆在她身,大掌禁锢上她腰肢,凝着她清润的眸,用略暗哑的声音道:“我为你师,教你何为吻人。”
炙热的气息,袭卷而来,慑住她唇。
容歌忿然瞪大了眼,屏住了呼吸,死死咬住牙关。
他有极好的耐性,另一掌钻入她衣,隔着她最后一层遮羞布,覆盖了她玉峰。
容歌骇得头皮发麻,双掌忙去推搡他,他便顺势将舌尖滑入她口,追逐着她的气息,缠绕着她,要她与他一起清醒沦陷。
他不曾霸道,似真在认真教导着她。
似轻似重的触碰,激起一阵颤粟。
容歌使出全身气力也不曾将他推开,只得用腿踢他。一处属于男子的炙热,穿透了衣衫,容歌险要吓昏过去。
他便握住了她掌。
转首,向帏幔吹了一口气。
如火的软绸,丝滑闭拢,只留满室旖旎香艳。
“危静若,我定会宰了你!”
声如沙砾,似神坠凡尘:“我给你机会,却非现在。”
容歌恨得直掉眼泪,恳求道:“求你,我学会了,师傅,我真的学会了。”
天际黄昏悄至,落日戏弄着玉女峰。
风抚池水,激起涟漪颤粟。
容歌险些死他手里,带着哭腔绝望地喊:“我不活了,你现在杀了我,你不杀我必杀自己!”
灿金余辉,透过绿蓬窗,落下一扇金线。
他深埋在她脖颈,沉重得绵长地呼吸拂乱了她脖颈处水湿妖娆的黑发。
他低哑蛊惑地道:“它是你的。”
白光穿过隐入云海。
容歌衣不蔽体,手软脚软地自帐内爬出:“我清鸿剑呢,我要剁了自己的手,再剁你个狗道士的手!”
凌乱地床榻,银针、清鸿软剑、各种毒药、阴损暗器,堆放一起。
他含了水光的黑眸,覆着未散的薄雾,半撑着起身,冷玉之泽的手,在杂物中拨弄,寻到一方叠放平整的软帕。
他将软帕攥入掌心,丝缕青烟自他五指缝隙钻出,他打开掌心,看着掌心的灰烬,笑了笑:“餍足不骂厨。”
容歌低垂着头,一字一顿地道:“危长瀛,来日我只有将你千刀万剐,方解此恨。”
他坐起身,系好玉带,用她衣衫包起那堆杂物,骨节如松的指,轻轻一弹,包裹重声落地。
坠尘的天人,莲花冠倾斜,天师袍袍带微乱,玉白的菩萨面,映衬着眉心朱砂如血。威严端美的圣人,踏尘坠欲海,抬眸间,颇带了几分慑人的惊心动魄。
“上来,为师教你如何将为师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