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卷过唇上鲜血,继而一脚将齐芙踹昏过去,走至齐殷面前,抬手一掌掴他面上。
森冷道:“齐殷,狗道士必死无疑,大懿自此由我做主!”
她环视着大殿之人,猖狂道:“自此今日起,大懿与觅国永世为敌,本少主封自己做大懿皇太后,代掌天子权,代天子发令。卫东篱若死,哀家必亲带麒麟军上阵,携三国之势,将觅国亡国灭种!”
齐殷面皮抽动着,嗜血看她。
容歌冷笑,抬手又掴了他一巴掌。
齐殷被那一巴掌拍得侧过脸去,正要拔刀,巍子长刀紧紧抵在他脖颈:“别动,听我家小郡主把话说完。”
容歌走至龙椅之上,端坐龙椅之上,扬声道:“传哀家之令。
大懿不和亲,不岁贡。
大懿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大懿之臣,文官死于忠谏,武官死于卫疆土。
齐殷,你要打,哀家陪你打,打至一兵一卒!哀家若身死,当埋骨国门,任你大觅兵马践踏尸骨而过!”
她猛地挥手:“带下去,卫东篱死讯一到,把两人拉至菜市口,哀家将亲手将两人千刀万剐!”
满殿麒麟军激动地脸通红,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只小郡主不做女帝,封自己做皇太后……
是不是有些儿戏?
巍子命人把觅国人带下去,好奇地去摸龙椅,容歌一巴掌将他手打开,手指立在大殿闭着目的危长瀛。
“你和虎子先率一千人将他围困起来,待他断了气,把他剁成肉泥!”
巍子愣一下,眯起眼去看她脖颈,覆厚粉的脖颈处,红痕遍布,少年红了脸。
容歌一巴掌拍他头上:“狗东西,我是何人,是要做女帝的人,宠幸个道士而已,他服侍地不好,哀家宰了他,理由当然。”
忠国公捂着胸口,手指容歌,手指发抖,白须发颤,却是一句话都讲不出。
容歌站起了身,身上疼得厉害,面上却很是猖狂:“老东西,我救了你孙儿,你应谢我。感谢你把卫东篱养大,我带他出去寻医,他病好后,成亲就不请你了。”
她释然一笑,下了龙椅,拍了拍他肩膀:“放心,觅国不敢,纵敢,我自当将觅国灭国亡种。”她向忠国公拜行一礼,正色道:“忠国公,容歌要带卫东篱离开了,这里不适合他。”
百官公卿目送着她离去,看忠国公。
忠国公身子颤了颤,想是要倒下。
虎子扶了扶他,笑道:“老头,你走大运了,你孙儿日后能当皇后。”
忠国公身子抽动了一下,双眼一翻,终于气昏死过去。
清明殿,重兵围困。
容歌并未带麒麟军,看着廊下人,蹙深了眉。安之意、明为恩,带卫国军守在殿门前,冷漠看她。
容歌也知危长瀛不可能会死,纵然是化骨散,也不可杀他。她两世皆食过天山雪莲,深知天山雪莲为疗伤圣物,只要人有一口气,伤口便会快速愈合。
她恨透了危长瀛!
那是含春阁,从来没有过什么今春阁。
可她更恨自己,含春阁有三层楼,她在里面竟没想到!危长瀛喜洁,一日更一套衣,她被醉红尘蒙蔽,便也没了脑子。
危长瀛定知她要和卫东篱成好事,故意设套,顾明月拿给她喝的那壶酒,分明是她下了十几滴醉红尘的那壶。
她能忍至险些煎血而死,才去求危长瀛,可见她心念甚坚。
她从不愿嫁危长瀛,却还是与他饮了合卺酒,做了真夫妻。若无危长瀛,她本该与卫东篱饮合卺酒,做真夫妻!
她要带卫东篱走,远离京城,远离这一切纷争,谁的算计,谁的阴谋,她统统不要管了,她只要带走她的小夫子。
容歌森然道:“你们不是我对手,若不想死,让我进去!”
巍子不放心容歌带军而来,见势当即厉声道:“放出小郡主的夫君,那是大懿的日后皇后!”
容歌略一挑眉,面上的森然登时冰解消融,身子酸疼也缓解了些,便倚在巍子身上,拍了拍他盔甲,打趣道:“巍子,我实在喜欢你,来日赐你当驸马。”
宫门长城地甬道处。
有人暗紫天师袍而来。
雪幕极大,无风,那声音算不上清晰,却也足矣他入耳。
安之意、明为恩“锵啷”拔出佩刀,指向容歌:“纪九,我二人见世人万种,从未见过你这等恶毒之女!”
容歌直起身,笑道:“你们说的没错,纪九从非良善之人,于我眼底,无人不可杀,无人不该死。你们两人既不愿让,纪九怎好不让你们死,巍子杀了他们,将他们与他主子一起剁成肉泥!”
他立于雪幕深处,声音一如压实的积雪,平静的寂冷。
“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