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歌僵硬着身子坐他怀里,看着幽暗之中的重重帘帏。
她两世以来恨透了他,那些恨日渐累积着,前世的被他压下掌下的不得翻身,因他被迫自断心脉,因他对卫东篱爱而不得。
她两世以来的不顺遂,统统与他有关。
她想不到他有哪点好,纵知他极可能是真圣人,拖着已死之身,只为天下万民打造盛世,她心底对他起不了一丝怜悯。
他或真可怜,可她只觉他可恨,恨他不死,恨他为何要活着!
容歌沉默了许久,阁内静得可怕。
她缓缓地放松了身体,倚靠在他胸膛,闭上了眼。
“你知我做了许多坏事,怕鬼、怕你,何必又要这样吓我。你既不放我走,我只得试着爱上你,爱上你是件极困难的事,我需好生准备些时日。”
危长瀛看向她看过的重重帘帏,眸底逐渐无喜无悲。
“阿九,你应知本尊比你想象之中更加了解你。本尊从未想过你会爱上本尊,本尊要的并不多,将他忘了,留在本尊身边。你所要所求,本尊统统给你,可好?”
容歌扯了扯唇角:“你倒是看得起我,我若是能忘了他,你我也没这辈子了。”
危长瀛眸底再无平静,大掌一瞬狠狠地攥紧了她腰肢。
容歌立时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那胆子又开始横着长了起来,顿时站起身,骂道:“狗道士,我从未嫁过你,那酒喝八百壶我也不认!
我不过是犯了一个自己才会犯得错误,你又损失了什么,不就被我睡了吗,我还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大不了我睡你几回,给你几两银子……”
容歌话没说完,被便危长瀛摄住唇,抱入了帏幔。那夹杂着暴戾的吻,几度让人窒息,容歌不待反抗,身上便无了遮挡物。
她赶在窒息前,想使出猴子偷桃,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紧了手腕。
容歌想哭,赶在他办坏事之前,好不容易得空隙,忙道:“我上次伤没好,你若想让我死,放马过来,你今夜放马,明日刚好举办我葬礼。”
容歌这话不具有任何威慑力。
危长瀛覆在她身,平缓了几息,自她身上下来,仰面躺下。
容歌见势软着手脚便要逃,身子刚出了红帐,脚踝便被一只冰冷的大掌包裹住,拽了回去。
危长瀛微眯着狭目,玉白的菩萨脸,颇有几分惊心动魄地堕落。
容歌被他按在了小腹,向下扫了一眼,险些骇得黑发倒竖起来,怒道:“老道士,我早晚让你清心寡欲!”
那只泛着冷玉之泽骨节如竹的修指,拔下她鬓上钗,把玩着她黑发,哑声道:“小阿九,不想学第二层天魔功心法了吗?”
容歌怒容一僵。
她仅得了第一层天魔功心法,那天魔功十层,她若能学会,便可像危长瀛般所向披靡。
容歌微微抬起头,看他:“二层、三层。”
危长瀛笑了一下:“你功力太浅,本尊不换。”
容歌眼眸一亮,这代表他愿意考虑。
容歌爬他身上,软声道:“师傅,您教阿九,阿九不就会了吗?”
危长瀛将她推开,起身去了浴池,并不理会她。容歌随手将帏幔拽下,裹住了身子,屁颠颠地跟了过去。
顾成邺所学的天魔功,虽得了他亲传,却未学他天魔功心法。只有得了心法,才可完全发挥天魔功见血而涨的威力。
她若得前三层天魔功心法,至少不可让危长瀛轻易抓到她。
得益于容歌那一把火,闻圣阁浴池里的水从死水变成了流动的温泉水。
四方玉池,四面悬挂轻纱帏幔,氤氲的水雾弥漫散开,弧形笼罩了整个玉池。
四角摆放地夜明珠,覆盖着红软绸,让这一如仙境的玉池,莫名多了几分旖旎的香艳。
容歌裹着红纱,环视了一圈,唇角抽了抽,觉这天魔功不学也罢。
危长瀛端坐在玉池玉阶之上,黑发未冠,仅用一根白玉簪簪起半发。披散而下的半发,黑发飘浮在泛着水雾的涟漪水面。
那双狭长的黑眸,慵懒半眯着,上下扫量着她。
涟漪荡漾地的水面,伸出一只挂满水珠,一如冷玉的修长手臂,悬挂着热雾水珠的修长指向她处,勾了勾。
“小阿九如此好学,下来,为师好生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