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别和他废话,他不还钱,这宅子也能值些银子。”
他上下打量着一身锦袍的王夫可,点了点头:“这衣服不错,我穿正合适。来两个人给他扒了,只把他一人赶出去就够了,他妻儿老小我全要了……”
容歌一巴掌拍在虎子头上,骂道:“狗一样的东西,本王从不干这下流的勾当。来人,把他衣服扒了,问顺天府要辆囚车。他若不还钱,让王将军光屁股游一个月街。这十万两银子,本王全当喂王八了。”
王夫可赤红了眼,举起长刀便要再次劈砍容歌。容歌面不改色,在长刀挥下的一瞬,抬手封住了他穴道,对身后喊。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扒了王大人的衣服,本王要瞧瞧他屁股有没有比他恩府白。”
此等虎狼之词,饶是跟在她身后一众兵痞大老粗,也跟着红了脸。自打小郡主在含春阁宠幸天师以后,说起话来越来越像女流氓了。
王夫可被她封了穴道,见果有人上前要扒自己衣服,也顾不得出气了,忙喊:“我还,我还,懿亲王,只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可能容下官一些时日?”
容歌笑吟吟地道:“王将军,本王不怕你找谁去告状。你纵是找上危长瀛,这银子也得还我,可在此之前,本王要先收些利息。”
一个身着黑衣,面上蒙着黑布,尖嘴猴腮的矮瘦男子,怀里抱着帐本,从王府库房钻了出来,扬声喊。
“小郡主,王府帐面上只有三百两银子,值钱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过百两。您看是咱是砸了他家墙,看看有没有夹层,还是直接要他宅子?”
容歌蹙了眉,招手示意巍子过来,待巍子放下长刀,来到她身前,她低声道:“把良居正找来。”
上辈子的良居正做了都察院御史,得她令肃清吏治,调查贪污受贿,查抄赃款很有一套。
只前世成为太后的她,不敢动危长瀛弟子。对于他这些在朝为官的弟子,她也不清他们到底是否贪污受贿。
良居正是被巍子直接从吏部唤来的,途中也知了容歌真正涵义。向容歌行了礼后,直接领着十几个使流星锤的麒麟军,入了王府书房,仔细看过书房摆设后,指着高桌之后的一堵墙,道:“砸。”
巍子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跟了进去,见良居正连指几处,又开始摆弄花瓶、书架,看得一头雾水。
他而今跟着容歌也学了不少本事,也看出她并非真恶人,所行恶举,必有深意。
正如这收帐,表面是要钱,实则是看谁清谁贪。若是清官,这欠银自当作废,若是赃官,那便是要钱要命。
不过几柱香,良居正让人砸了墙,掘了地,又来到王府库房,拨算盘,核对了一下王府帐面银子出入。
这才面带笑意地走了出来,对容歌道:“亲王,王将军除俸银,并无外账收入。”
容歌听完这话,有些失望,自袖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塞王夫可衣襟里,无甚多诚意地道:“赔偿,十万两先欠着,等你俸银攒够了一起还。”
说罢解开王夫可穴道,带着麒麟军,向另一府而去。
王夫可自怀里掏出那一百两的银票,回头再去看自己两进两出的宅院。原本平整的地面,被掘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深洞。
正对着府门的正殿。
那幅【天地君亲师】被人摘下,五个装裱好的大字,布满了泥土脚印。挂字的墙面流星锤砸坏的大洞,触目惊心。
王夫可一手攥着那一百两银票,握长刀的手,再无力举起长刀,身子微一踉跄。
瘫坐在地上的管家,吓尿了裤子,见此忙站起身,小跑着上前,将他搀扶住。那长刀自他掌心滑落,“锵啷”跌在地上,王夫可手捂心口,气颤了音。
“来人,我要求见恩府。”
容歌带着麒麟军,连跑了三家府邸,白扔了四百两银子,肉疼得直捂心口。
直至良居正托举着那一沓欠条,全部翻看过,抽出一张,道:“亲王,这位户部李郎中,可以一试。”
容歌立在官道上,身后跟着百人麒麟军,无视一众围观而来,冲她指指点点的百姓,捂着心口,虚弱问。
“德林啊,本王是个穷人,不比那奸商狗道士,你可能确定?本王若将身家银子花完,还寻不到个贪官,只得带着这群人住到你府里去了,日后本王不走了,你还得管饭。”
巍子是个好人,觉小郡主着实不应这样威胁良居正,一拍良居正胸脯,宽慰道。
“良大人你放心,小郡主好养活着呢。早起二十几样小菜,三十几种清粥;正午也就百十样菜,十来样御膳房的点心;入夜时只比天子多三样菜;
我算了算,小郡主一日饭食才用二百两,再算上我们兄弟的,您一日只需准备三百两银子,准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