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自家将军来说这个,未免太不把人当回事,气焰太过嚣张了!
也毫不加以忍耐,径直攥紧拳头上前,“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萧寻挥手拦下萧遥,只将手在苏子砚的肩膀上落下,那双倨傲冷淡的黑眸终于侧过来看向他,“苏子砚,你以为我萧寻是什么人,会需要用联姻来稳固些什么?我也向来没有让人扶着走路的习惯,也不需要,至于我娶谁为何娶,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再说了,不是你苏子砚一纸信笺退的亲吗?”
提及此,如梗在苏子砚心口的刺一样,刺的他有口难言,瞥了眼因不明所以而站起身来的顾衍君,瞬间拧眉显出一个十分痛楚的神色。
下一刻,萧寻便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抓在了他的腕骨上,用着那女子不小的气力,萧寻听到顾衍君同他道:“你有话好好说。”
他的眼皮抑制不住的,隐隐地跳了两下。
亭中才亮起的烛火被晚风吹拂的微微闪动,映在萧寻那张冷峻深刻的脸上,无端生出带着压迫感的寒意和难以言明的晦暗。
萧寻手掌缓缓落下,眸色深沉地盯着眼前女子,从他腕上撤去手指,迈步上前询问苏子砚有无大碍。
而苏子砚一边用手压着被萧寻碰过的肩头,一边笑着与她摇着头示意无事。
顾衍君皱眉回头,“萧寻,不管怎么说,你不该动手。”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萧遥,本就看不惯苏子砚方才无端针对自家将军的言行,此刻怒气愈盛,二话不说就伸手扯上苏子砚衣襟,勒住了他的脖颈处,“你装什么装呢!我家将军要是动手,你哪里还能站着!你少仗着少夫人此时耳朵听不清,在这里装模作样!”
“萧遥!你做什么?你、住手!”顾衍君忙不迭的用尽全身力气去掰萧遥胳膊,萧遥自是不敢不从,霎那间就撒了手。
她伸手将苏子砚护在身后,虽还弄不明白几人发生了什么口角,可苏子砚好意来探望,总不能在府里被人动手打了,再者说了,他又非习武之人,依萧遥方才那架势,若动起手来,是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抬头便撞上萧寻落过来的视线,他黑沉的瞳仁中映沉着自己的身影,而后不知与萧遥说了什么,萧遥便低头退在一旁。
想来是苏子砚说话做事直率,口无遮拦引了误会,便道:“我先送你出府。”
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萧寻拦了下来,却又听不清他言语,只瞧出他脸色如身上所穿衣物颜色一般无二的冷沉。
其实……萧寻也向来不是心胸狭窄,行事莽撞之人……
可她还没多思量,就感受到苏子砚因咳嗽剧烈起伏的上身,将他掩在脖子上的手掌拉下,是一圈勒出来分外显眼的红痕,一时心急,以为萧寻二人还要与苏子砚为难,也没留意上前拉着她要解释的橘如,“你干什么拦我?”
甩开萧寻的胳膊就带着苏子砚走出水榭。
凝烟与萧寻相视一眼,便同橘如一并在她身后跟了出去。
萧寻与顾衍君说的她听不清,眼下也无心去听,这是顾衍君第一次与他真正的生气恼怒。
居然是为了这个人。
萧寻此刻眸中寒意锐利的似能割开霜雪,那极薄的眼皮闭了一瞬,睁开时已动身坐回方才所坐的圆石凳上前。
萧遥看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取了一块食盒中被咬过两下的糕点,还以为他会将这糕点扔掉,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萧寻慢慢放到嘴里尝了一口。
而后随手掷回桌面上,冷笑了声,“也不过如此。”
萧遥方才只是忧心萧寻动怒,而眼下看来若单是生气还好,偏偏不动声色,可萧遥知道,他此刻心情极差。
只能试探开口,“少夫人没弄清缘由,若她明白了是苏子砚惺惺作态,定不会这样误解将军你的,等少夫人一会回来,在下定与她好生解释一番。”
萧寻不语,她为何会在这样辨不清内情的情况下,就去信苏子砚?甚至不给他半点解释机会。
在这个间隙,已有一个中年妇人佯着笑意进了亭中,她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张不带半点杂色的纯白色皮草。
“大公子,给少夫人制的披风送来了,当真是精细漂亮的很,与少夫人再相配不过了。”
它是今年狩猎过后,萧寻在陛下给的禄赏中挑的,过了这些日子才算做好。
萧遥心底暗叹一声,早不来送晚不来送,偏挑这个时候,正想接过,萧寻就已示意王婶先将其搁置到石桌上,他沿着毛流顺抚了一下后撤开手掌,“先放回库房吧,一时穿不到了。”
直到王婶出了水榭,说着送人出府门的顾衍君也没回来。
门口的小厮倒是一路小跑到跟前,回禀道:“少夫人说……她有事出门,大公子不必等她用膳……”
“是她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