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公演
后台,我们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在那里上蹿下跳地。
按照蜡PD的说法,根本不像是要上台表演反而是要去参加婚礼的人们。
“我们的歌虽然不多,但为了配合演出,原原你以后记得要多创作适合各种场合的歌曲。”安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说。
“你自己写啊,干吗把压力都交给原原?”珍希挣扎着穿上长筒靴。
“我也想写啊,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能耐不足。就不折腾这些了。”安娜说完,大家又乐呵呵地闹作一团。
经纪人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拍着手试图吸引我们的注意。
“大家赶快准备,不要打闹了,离公演只有二十分钟了。”
“好。”我们虽然口头上答应,但是等经纪人走了还是继续嬉皮笑脸的。
“各位,有件事情……”蜡PD才是把控局面的那个人,我们瞬间安静下来,直勾勾地看向他,“那个……哇,大家脸色都变了。是这样的。你们还需要出一个主持。”
“哦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珍希吓了一跳,这才缓了口气,“那就原原去呗,刚才看她主持摔跤还是一套一套的。”
我还在想着歌词,并没有听清,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推上了舞台。
底下是刚才我们招呼来的阿姨伯伯奶奶爷爷们,坐在背阴的地方,扇着蒲扇,穿着花裤子。
“呃,嗯……”我发出了点声音,这才发现我手中拿着已经打开的话筒了。我连忙拔掉我耳朵里的耳机,塞进裤管里去,背过身清了清嗓子,把黏稠的紧张的口水一把吞下。
“各位乡亲们,大家好呀!”我稍作停顿,但没有人回应,这让本就紧张的陌生经验变得更加恐怖,但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刚才午餐去的那位大妈和她的老公坐在了第一排,我决定从他们身上开始破冰,“各位父老乡亲们,有吃过我们崔大姐的饭菜吗?”
“有啊,有的。”稀稀落落的声音此起彼伏,但语调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那就行了。
“我们几个,是在首尔大公司的练习生,参加节目,到这里体验生活,刚才在泥地里摔跤,观众里也有很多熟悉面孔。中午在崔大姐家里吃得饭,那个香啊。烧鹅、烤鸡,还有土豆饼。”
“崔大姐你又是一次大手笔啊?”后座一人发声,引得众人喧笑不止。
“你别说几个小姐吃的那是个狼吞虎咽,不是说艺人都是小鸟胃吗?我看几个姑娘真的是很真实。”崔大姐摆摆手,站起来往后望着回答。
“小姐们是要唱什么歌吗?”有人问,我扯着耳朵怎噩梦听,也不会找到人在哪里。
“是的,我们虽然没有出道,但是我们已经累积了不少歌曲,各位基本上可以说是第一个听众,如果各位喜欢,还请为我们鼓鼓掌呀。”我笑着说,示意身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准备放伴奏,“那么feeling的初次公演,现在开始。”一番拉近乎和铺垫差不多了,再说就消磨她们的兴致了。
“好诶!快开始吧。”
孩子们上台,我们摆好队形,开始了我们的表演。
第一首选曲实物,本该是在城市里奔驰无阻的嘻哈歌曲,太多的英文反而造成了长辈们的理解的阻碍。
个人称奇的节奏和酷炫的干练动作,却被底下戏称是锄禾日当午的写照。
“这不就是我们的日常吗?”
“虽然听不懂,但是应该讲务农的那回事。”
嘻哈的本质有些穿金戴银的都市魅惑,但在长辈们的评价中却逐渐地接近地面,其本质只会让主创的珍希感到不快。
歌曲一半她已经开始挂脸了,我们四目相对,我不敢笑,只是抿着嘴巴点了点头让她振作起来。
毕竟受众群是不符合的,这也没有办法。
但是第二首新鲜的电子音乐,可以说是小试牛刀的创作,依然在辛辣的点评中草草结束——不过是小情小爱,蜻蜓点水的无聊内容罢了。哐哐当当地还以为是在敲锅碗瓢盆的之类说法,不过简化了更多。
似乎氛围依然很低沉,甚至有伯伯已经离席,支棱着胳膊,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的自信心就这么被轻易打碎了。
没有粉丝基础的路演居然是在乡下长辈面前进行的,换了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收获,不过是一箩筐的弹幕批评罢了。
更甚的,却是几个大妈开始聊天,嬉笑声音有时还会超过我们的声音,特别是在间奏的时候,格外突兀。这一幕幕与先前我们在后台的嬉笑形成呼应,让人难以忍受的本质是不变的。
我用眼睛余光可以感受到蜡PD炙热的质疑眼神,因为他也只是相信公司的一面之词跟我们拍的节目。
到底是否能够出道,我们也开始没有了底气。到底是谁允许这样的状况发生的呢?
如果先去宏大会不会好一点?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四五十种可能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