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发
,我不能让她就这么去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他的声音似乎被撕裂,颈上的青筋暴起,面目甚至有些狰狞。
“我是徵宫的宫主,我知道,我记得的...”他嘴上说着,但是眼神里却全是惶然和无助,“可是她快死了,哥,她快死了!”
宫尚角心惊,他从没有见过弟弟流露出这样的眼神,破碎不堪,像是沉在深海里般绝望。
“没有我的吩咐,不会有人敢对她动刑。”说着,他探身靠近傅九星。
宫远徵却往后退了两步,别碰她,谁都别碰她。
宫尚角伸出去的手瞬间僵住,他在躲自己?
怀里的人发出一声□□,等不及了,宫远徵绕过宫尚角朝徵宫狂奔,漫天飞舞的风雪,只留下宫远徵破碎的声音。
“哥,对不起。”
“哥,别逼我。”
纯白的雪落了宫尚角满身,他心头震动,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
身侧有侍卫问道:“角公子,不追吗?”
宫尚角眼神锋利扫向侍卫,暗含威胁:“追?他是徵宫的宫主,他做事轮不到别人质疑!”
“是。”侍卫慌张退下。
“金复,调一队守卫守住徵宫,先别让宫子羽进去。”宫尚角低声吩咐金复。
说罢,他顺着宫远徵的方向快步走去。
徵宫。
“来人,端几个火盆进来!”,踏进徵宫的大门,宫远徵高声喊道。
他把傅九星放在自己的床上,拿被子紧紧裹住傅九星,手伸进被子里探到傅九星的手腕,那药为什么没用,脉象依旧糟糕,甚至越来越差。
她的脉象,他从没见过,她就像是从一身体康健的妙龄少女突然变成了即将迟暮的耄耋老人,这样古怪的情形他甚至无从下手,只能无能为力看着她痛苦,这种感觉像是凌迟,他引以为傲十几年的医术在此刻就像个笑话。
傅九星眉头蹙起,额前的发被汗水浸湿,她好疼啊,浑身像是被碾碎,又像是五脏六腑都被人塞满了冰块,渗入骨髓的冷。
“宫...远徵...”她喊他。
“在,我在这里,别怕,我在这里。”他握住傅九星的手放在唇浅轻吻。
“我...好冷,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好不好?”她声音破碎,但是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宫远徵爬上床,把傅九星紧紧搂在怀里,喉间呜咽:“我抱着你,我抱着你...暖和了吗?没事的,会没事的。”像是在对傅九星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牢牢看住你的,我不应该任由他们把你带走...对不起...”宫远徵断断续续的说着,每说一个字心就更痛一分。
痛,真的好痛,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敲断,又被粗暴的接上,皮肤像是如同被炙火灼烧,体内却寒意刻骨,她的每一滴血都是冷的,这是一场漫长的刑罚,比世上任何酷刑都要残忍。
她痛呼出声,忍不住开始挣扎,口中呓语连连:“救救我...好痛...杀了我...宫远徵...求你...救救我...”
听清傅九星的话,宫远徵胸腔震动,眼睛红的像是下一秒就能流下血泪,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求你...救救我...
一柄锋利的剑直中心脏,血肉模糊。
她在泥沼里挣扎,他却只能在岸边冷眼旁观。
他对她的病毫无办法,他救不了她。
什么毒药天才,什么百年难遇,都是笑话,他就是个废物!
我该怎么救你啊,傅九星!我该怎么办?
出云重莲!他还有出云重莲!
“别怕,我有出云重莲,我能救你的,别怕,我能救你的...”
他踉跄着从床上滚下来,跌跌撞撞走向出云重莲。
可透明的琉璃盖下,空无一物。
怎么会?谁干的,谁干的!宫远徵用手去挖盖下的土,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他像是一下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倒在地。
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吗?
万念俱灰之际,宫尚角端着白色的青玉碗,轻声说道:“去吧。”
宫远徵征然。
“出云重莲。”宫尚角说道。
“出云...出云重莲!”他小心翼翼捧过青玉碗,“哥,谢谢...谢谢...”语气里的卑微那么明显,听的宫尚角心痛不已。
宫远徵把出云重莲喂给傅九星,“出云重莲一定有用的,一定有用的,喝了就好了,一定能好的!”
片刻后,傅九星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不再呼痛,甚至慢慢睁开了眼睛。
宫远徵干裂的唇终于有了弧度,出云重莲果然有效,她醒了!
“还疼吗?”他轻声问道。
傅九星摇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