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陆诚夏:【要不你过来一趟？】

袁歆:【这个时候除了你没人能帮她】

陆诚夏:【我能做什么】

袁歆:【做你应该做的】

有一说一，这个答案不如没有，他关上手机，里面的抽泣声渐渐平息了，他害怕夏临做什么傻事，只能一直靠着门听里面的动静，只是他听到不清不楚的

房间内，夏临大抵是哭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她看见一双巨大的双手朝她袭来，她拼了命往外跑，可下一秒那双手好像还是要抓住自己，她猛然惊醒，房间里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间她打开门的一角朝外探了一眼

门外陆诚夏听见了动静连忙起身，隔着门缝看见夏临满脸憔悴的样子，像是刚被捡回来的猫咪，他往后连退了几步，用着温柔的语气试探着

“我不碰你”

“我只是想问问你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他知道夏临此时比较敏感，他不敢说太多话，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她的要求

“我想吃面条”

听见这句话他仿佛是看见什么光亮一样，难以按耐脸上的喜悦，他笑着回应到

“那我去做”

看着他离开，夏临才颤颤巍巍打开门，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陆诚夏，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马上离开这里

可当她看见陆诚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愣在原地，直到陆诚夏端着面从厨房出来，她缓缓走到餐桌边坐下，整个过程，陆诚夏都跟她保持着距离，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一股愧疚感充斥着她，她手微微颤抖着拿起筷子，不知怎的，这面条居然这么难以下咽，吃着吃着她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她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她不想让陆诚夏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可坐在对面的陆诚夏沉默不语，眼里只剩下心疼，他真希望自己有办法让夏临好受些，可半天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了句

“对不起……”

“我昨天吓到你了”

夏临吃面的手顿了顿，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分发生了

“不怪你，我自己的问题”

听见她的自责，他的心像被刀割裂了一般，可下一秒那些文字才化成了真正的刀剑朝他袭来

“陆诚夏，我们还是算了吧……”

他心跳好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陆诚夏，我不想耽误你，麻烦你，委屈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应付，你不用管”

她强装出来的镇定，可声音仍是颤抖的

“你不喜欢我了吗？”

夏临红着的眼睛露出惊讶，她想都没想回答

“当然不是”

“那就别拒绝我”

可她不知道怎么办，关于他们，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如果她永远接受不了呢，如果她的病不会好呢，如果有一天陆诚夏也会嫌她麻烦呢

“夏临，我们可以慢慢来，如果我做什么事只要你不愿意，只要你不开心，我都可以改”

“可那不是你的问题啊……”

“你不开心就是我的问题”

所有情绪在这一瞬间如潮水泛滥成灾，泪水充斥着眼眶，模糊了视线，夏临低头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做，可下一秒，陆诚夏走到她面前递来纸巾，他知道夏临不想让他看见，可还是忍不住蹲下安抚，他不敢伸手碰她，可下一秒那人拥入他怀里，两人几乎都跪在地上夏临控制不住自己卸下所有防备，躲在他怀里哭得溃不成军，陆诚夏轻拍着她的后背，他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眶也渐渐湿润，一滴泪水顺着脸滴到她的头发上

他真的好想把支离破碎的夏临拼起来

可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寻找那些碎片

“陆诚夏，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啊”

“要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我怎么办啊……”

那人几乎是崩溃着说完这些话的，看着她红肿的双眼，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涌上心头

“想都不要想”

“我一直在”

“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